r/>我情不自禁伸出手,回应她的动作。我们的手在空中行进的无比缓慢,可在我的直觉中,整个过程的时间似乎又很短,或许就在一两秒之间。
现在我对时间的概念完全模糊了。
我们的手指在空中滑行,就在似碰触未碰触时,她忽然说了一句话:“罗稻,你应该得到爱,我会让蕾蕾好好爱你的。”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只觉脸上一阵冰凉,随即醒过来,正看到解铃擦嘴,我满头满脸都是水珠,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的这口水终于喷到了我的脸上。
大哥和大嫂把我放在沙发上,我胸口憋的这口气总算出去了,胸腔剧烈起伏,额头都是渗出的冷汗。罗小米坐在我身边,紧紧握住我的手,带着哭腔:“哥,你还好吗?”
“哎呦我草……”我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幸存感。看着实实在在的他们,回想刚才,真是宛若大梦一场。
母亲的骨灰盒已经被解铃用一块黄绸子包裹起来,严严实实,打着结。解铃正在和罗大米交待,这东西不要再葬回原位,找一公墓,立无字碑,把骨灰盒重新下葬。
罗大米问骨灰盒埋在墙里是什么意思,解铃说:“这是一种很邪门的风水术,在墙里埋进主人家的衣服,写下八字符咒,这种法术与主人不利,你们家的这个更阴毒更邪门,衣服直接裹上骨灰盒,简直就是绝户计。我相信老爷子的走,和这个有很大关系。”
大嫂在旁边说:“我好像知道是谁干的。”
“谁?”大哥瞪着眼。
大嫂说,这座小洋楼修建时,没法住人,全家人暂居到亲戚家。就在楼房盖到第三层的时候,有一天她东西落在这,夜里匆匆过来取,走到楼下就听到三楼“哗~~哗”有人抹墙壁的声音,她当时觉得不对劲,这大半夜的是谁呢?按说不是小偷,楼都没盖起来,满院子是木材水泥,有什么可偷?她便跑到三楼去查看,黑黑的晚上,天花板还没盖,借着月光,她就看见有个人正在搅水泥,拿着铲子往墙上抹。
“你进我家干什么?”大嫂问。
那人回头,正是雷子,他脸上有点尴尬,没料到有人半夜能过来,马上嘻嘻笑:“嫂子,我想帮你们把房子尽快盖好。”
大嫂警觉性很高,这事本来就很反常,你想帮忙大可以白天干,半了夜干什么?非奸即盗。她便喝道:“关你什么事,你出去,赶紧走。”
雷子哈哈笑:“嫂子,你看你,瞪眼撅腚的,就像我稀罕你们家什么东西似的。放心吧,我就是来帮忙。”说着,哼着小曲,提着水泥桶下楼走远了。
这件事也就过去了,大嫂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谁知道今天在这等着呢。
大哥听了咬牙切齿:“这个逼货,死的时候本来我还挺心疼,现在一看,他妈的死有余辜。死得好!”
解铃摇摇头没说什么,走到我身边,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轻声问怎么样了。
我缓过来了,就是两条腿发软,像是大病初愈。我擦擦汗说没事,又问刚才是怎么了。
解铃犹豫一下,才说道:“你刚才丢魂了。”
“啊?”我惊讶。
解铃说:“没大事,你三魂走了一魂,还没走远就让我叫回来了,没事。”
“我,我刚才遇到圣姑了。”我把刚刚似梦非梦的事说了一遍。解铃还没表态,罗大米先慌了:“解兄弟,圣姑就在这啊?她要来报复怎么办?”
“别急。”解铃说:“她如果真的出现在这里,我第一时间就会知晓。别的不敢说,感悟九幽之地的阴灵之体,没人比我更敏感。除非她超出我的认知,神通广大,达到了真仙之境。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要真成了仙,也不至于在人间干这些鸡鸣狗盗的脏事了。”
“解哥,这个世界上真有神仙吗?”罗小米问。
“有。不过得看你怎么定义神仙这个概念了,要问神仙有没有,首先得给神仙下一个统一的定义吧。就好像要确定这东西是不是人,首先得给人下个定义,什么才算是人。我有个朋友写了一个根据自身真实经历改编的小说,叫阴间到底是什么,你可以看看,里面就写到了神仙。”
“老三有没有事?”大嫂问。
解铃摸摸我的头:“没事。人进入梦境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睡觉,还有一种是阴神出游。刚才罗稻的梦境很离奇,明明出魂又好像做梦,似梦非梦,似真非真,梦中知梦灵台清明。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什么圣姑不在这里,大哥你尽可以放心。”
“老罗。”他对我说:“我给你配一些安神的中药吃吃就没事了。”
罗大米搓着手说:“解兄弟,下一步是不是要把那些东西放回原位?”他说的是五鬼运财偷来的骨头,这些事太吓人,我们心照不宣没有对大嫂和罗小米说。
解铃看看天:“我们兵分两路,大哥,你和大嫂到公墓选个墓穴,务必把老母亲骨灰今日下葬,我和罗稻还有别的事要做。”
罗大米说:“时间太紧了吧?怎么也得找个风水先生看看。”
“大哥你听我说。”解铃道:“这东西是越讲究越麻烦,没个头。你就凭自己感觉,找个靠山望水之地,你觉得好就好。今天必须下葬,记住,必须!”
罗大米抱起地上黄绸子包裹的骨灰盒:“行,听你的。老婆子,走,去公墓。”
等他们走了,解铃看我,我被他看的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