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哗啦”、“哗嘶”
......
撕掉墙上大半的便笺条,宋半烟收回手,捏住巧克力糖,咔吧一声咬断。一边咀嚼,一边打量剩下的便笺条。虽然线索变少,但宋半烟心中已经渐渐一条清楚的脉络。
紫金山防空洞,无异是改变众人命运的地方。徐天福、纪良工、白业、导师、曾昭燏......无数人聚集在那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宋半烟的目光在那些人名上扫视,意思到了一些不同。紫金山防空洞,是徐天福和纪良工的命运转折点。而对于曾昭燏和白业,恐怕在更早一些。
白即墨或许会撒谎,1626药方不会。
三百多年前的大明朝,那场怪异大爆炸,恐怕才是正真改变了白家命运。
不。
白民...山海经中的异族,真的存在?
《逸周书·卷七·王会解》中记载,成周之会...白民献乘黄,乘黄者似骐,背有两角。
《逸周书》又名《周书》,是先秦史籍,主要记载从周文王、周武王、周公等到末代厉王、景王的事迹。历代史书难免删改遗漏,但绝没有凭空捏造的理由。
怪的就是,白民一族觐见周武王,献上乘黄之后,史书之中再无记载。这个神秘种族,仿佛凭空出现,又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就好像,真的只是传说。
宋半烟不禁非常好奇,白薰华口中,那个见面一眼就认出她身份的——“宋半烟”。
又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想到这里,宋半烟忍不住笑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脸颊,有些期待,又有些遗憾。
千年的光y-in太过久远,历史长河里就算有一两颗沧海遗珠,想必也叫时间那个家伙打磨成粉末,湮灭在滔滔浪潮之中。太阳一晒,升腾云气,又落到土里。找是找不到的,能不能晓得那明珠大小模样,只能看老天爷的心情。
宋半烟咽下嘴里糖渣,目光看向“曾昭燏”。这个名字在白薰华口中没有出现过,每次都是极为尊敬的“曾先生”、“曾院长”。
便笺贴上附了一张黑白照片。
罕见的,是张年轻人的照片。不必想也知道,白薰华应该费了些心思才找到。
宋半烟看着照片里的曾昭燏。
她也看着宋半烟。
世家出身的落魄子孙,留学伦敦的青年才俊...透过微黄的照片,宋半烟只看出孩子气的骄傲,和理想化的干净。
她也看着宋半烟,抿嘴嘴角,想是要说什么,却最终选择不说。那双眼里,明明白白写着——你知道的。
我想说的,你都知道。
“半烟。”
白薰华喊了一声,宋半烟猛地回过神:“搞定了?”
“今天从上海机场出发,直接带着签证材料前往二连浩特。网上联系的加急签证,必定都是关系户,所以最晚明天我们就可以赶往肯特山。”白薰华走到宋半烟身边,无视满地狼藉问,“有什么发现吗?”
宋半烟指尖敲了敲“曾昭燏”,从这张便笺贴一路向后,将留下的字条一张张敲过,口中说道:“曾昭燏、紫金山防空洞、南京博物院、四川李庄...这里离金山村有一千里路...有点远。”
宋半烟越说越小声,白薰华听出她话中意思,立即说:“我收集资料的时候,曾经找到一张,1941年川康古迹考察团考古学家在彭山寂照庵合影。当时中国考古界j-i,ng英半数都在其中。”①
宋半烟闻言一笑:“彭山离金山村?”
“直线距离不超过150公里。”白薰华也笑了起来,“所以,曾先生前往金山村,不是没有可能。”
宋半烟点点头:“你说。”
白薰华也不推辞:“我们顺时针推演。1938年曾先生回国任中博筹备处委员,抗日战争国宝迁往四川,曾先生作为中博筹备处总干事同行。1939年参加云南洱海考古,其后又主持参加了四川彭山崖墓考古发掘。”
宋半烟边听边点头,到这里突然心头一动,连忙低头在地上纸堆里翻找。
“别找了,曾先生日记佚失部分,正是从1940年11月18日开始。”白薰华继续说道,“从喀喇昆仑山谷回来,在和田宾馆,丘布曾经和我说过。那个山洞不是他家时代守护的,而是他阿婆年轻的时候为一个女大学生带路,无意中发现。”
宋半烟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她n_ain_ai年轻的时候?哪个年代?女大学生?这是送分题呀。”
白薰华伸手揉了揉宋半烟的脑袋:“你倒是越来越潮,还记得长庚先生吗?”
宋半烟抓住她手腕亲了一口:“只记得美色可餐,味道甚好。”
白薰华当即抽开手,横了宋半烟一眼:“正经点。”
宋半烟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说完了呀。如果曾昭燏去过那个山洞,并不能代表什么。或者应该说,如果日记佚失和内容有关,而曾昭燏当时又选择写下来。除了她本人习惯之外,是不是也意味着,在她看来,至少是当时的她看来,金山村古蜀山洞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严重到只能埋在心底。你懂我的意思吧?”
白薰华蹙起眉头:“当时,只是特别,或者有些特别。”
“对。”宋半烟叹了口气,“重要的是,曾昭燏死了,丘布她阿婆肯定也早死了。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什么,所以这个线索其实是个废......”
白薰华突然打断:“不,有线索。”
宋半烟一惊,就听白薰华说:“当初我们进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