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兮内地里气得直跳脚,心里腹诽:好你个尊王!本宫替你试探企图之人之心,你倒反过来咬我!吃里扒外!见色忘亲!
内心暴跳如雷,面上依旧要维持善良大度的形象,李唯兮只是微微一笑,掩过尴尬。而后便等候着下面之人的谒见。
“参见公主,草民乃顾家二子,顾子期。”顾子期大步走来,大方得体。
“顾家二少爷着实是一表人才。”李唯兮礼尚往来地夸赞道。
相互寒暄过后,接下来便轮到每分每秒想钻到地缝中的顾子由了。她牙一咬,心道: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与其诚惶诚恐地担忧着,还不如博一把。
她大步向前,衣袖拂动,猎猎生风,对着李唯兮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说道:“参见公主,草民乃顾家三子,顾子由。”说罢,顾子由抬起了头,直直地对上李唯兮的目光。
她倒要看看,这位永乐公主竟有没有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
二目相对,直辣辣且带着探求意味的视线袭来,李唯兮怔了一怔:这人当真是不怕死么?自己初闻其秘密之时,分明是局促不安的。如今怎敢如此直视自己?
难不成是试探?
得知意图的李唯兮轻轻一笑,眼里露出深意,她倒要看看把柄在自己手中,这个臭流氓要如何招架?
她居然...全都知道!
顾子由望着李维兮的眼慢慢变得暗淡下去。她失策了...一种极深的恐惧与懊悔笼罩在她的心头。
“子由免礼。”
一场难得的拜见落下了帷幕,顾子由如行尸走r_ou_般随人潮散去。
她回到了房间,望着桌上琳琅的书本发起呆来,眼中似是没有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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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尚早,天色尚明,李唯兮有意在延平府中闲逛一圈,顾辛与顾子期陪之。
“进城之前本宫便听闻,延平知府擅莳花,府邸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春兰秋菊,锦花绣草,万金难求。如今一赏,当真是名不虚传。”看着面前百卉含英,逞娇呈美。李唯兮一扫昨日的y-in霾,心情十分愉畅。
“公主谬赞。臣之府邸原本并无花草,是臣之小儿喜爱方才种上。府中一景一物皆由小儿意图安排布置的。”听了夸赞,顾辛也是喜不自禁。
“噢?不是出自顾大人之手?”李唯兮以为,如此老练的布景设计所构成的藓庭花院,定然是出自于有一定年岁,阅历非常之人。没想到却是那个“山野村夫”所为。
“不是臣。此乃小儿十岁之作,后来小儿隐居学医,才由得臣代之养护。”
“顾大人之三儿乃非常之人啊!”李唯兮语有深意的说道。
“公主谬赞谬赞。”
游览之后,李唯兮初显疲意,便回厢房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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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此乃顾大人送来的上好茶叶,说是延平特产,公主可想尝之。”
“试之。”
茯苓娴熟地在茶桌上泡起了茶水,茶香四溢,茶气氤氲。
于朦胧的烟气中,李唯兮好似看见了十岁的顾子由庭院莳花之景。身子孱弱,却天真烂漫。
“泽兰。”李唯兮朝着身旁唤了一声。
“属下在!”
“去把顾家三儿顾子由给本宫唤来。”是时候会一会那个臭流氓了。
“是!公主!”
伏于案前,顾子由抓耳挠腮地思索对策。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她怕是要成为顾氏百世流芳里的罪人了。
“顾少爷,公主请,请移步厢房。”泽兰敲了敲顾子由的房门,朝内说道。
“草民...草民马上便来...”当头木奉喝般的寻呼声传来,顾子由苦笑着应道。
随后便整理着装,前往公主厢房,不敢怠慢。丝毫不见晨间午后的气定神闲。
厢房内,李唯兮屏退了身边的侍卫奴婢。
“草民顾子由参见公主!”
“子由,别来无恙啊。”李唯兮拂着茶水,面带微笑的说道。
“公主唤子由来,欲意何为?”顾子由开门见山的问。
“本宫就想问问,那日在五狮山,你向空中所洒之物为何物?为何转瞬之间,本宫便不省人事,而你,却不见了。”
“此乃“轻忘”之药,可于忘却一个时辰之内的事情。”
“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轻忘””李唯兮小时听过医师授课,对此药特性略有了解,“可惜本宫先前误打误撞服下解药,真是拂了子由的愿了。”
“草民隐瞒女子身份,使家族蒙羞,自知有罪,请公主降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此事臣一人承担,与家中亲戚皆无干系,愿公主不要殃及他们。”
“子由确是坦荡。本宫且问你,为何你与本宫肌肤相触,那寒毒便被遏止?”
“回禀公主,草民自幼身积毒气,时常服用烈性药物,所以体温要比常人高一些。那日...那日草民也是见情况危急,且别无他法,草...草民才出此下策,公主请恕罪,草民绝无侵犯之意。”
说话之余,李唯兮也鲜明地感受到了。自顾子由踏进厢房起,一股暖流便被带入,扬面朝自己袭来。而后那些热气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从自己的肌肤上钻入,与寒气相搏。
不久之后,李唯兮的手心居然有了些许暖意。仅仅是共处一室,二人竟然又如此奇妙的反应。
“那日之事先不论,本宫再问你,依你所学,本宫这寒毒,是否能根除?”李唯兮暗淡了十七载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重新燃起,她有预感,面前这个奇特之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