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修!”莫飞把椅子带倒,摔在地上,这下离气窗更远了。他费力的爬起来,挪到气窗前大叫纪文修的名字。
回应他的只有狂暴的风声。
“纪文修——”莫飞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雨顺着气窗打进来,没多久就把他整个人打s-hi了。莫飞一扭一扭,往里头爬,好半天才爬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哐——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灯亮了,纪文修浑身s-hi漉漉往下淌水,一眼就看到莫飞,冲上来给他解开绳索。
“纪文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我把酒店那一带找遍了,没看到你。看到这里有艘船,过来看看!”纪文修抓着莫飞爬起来,他的手冰凉凉的,好像死人。
“我们要快点出去,这艘船快漂走了。”
纪文修抓着莫飞爬上梯子,到了船舱里。船舱里堆放了不少食物和淡水,看样子海岛上的那些食物就是用这些船供应的。
两人来不及多看,莫飞踏上甲板的时候已经看到,这艘船没有系住锚绳,海面上波涛汹涌,天低云垂,四野昏暗,水流把船越送越远。
两人跳进水里,莫飞被绑久了血液不通,扑通一声栽倒,狂风暴雨劈头盖脸,衣服粘在身上,像一块烂布裹着。纪文修死死抓住他,两个人互相搀扶,往岸上走。
在水里走,阻力比岸上大了十倍不止,终于到了岸上,狂风大雨却丝毫没有要小下来的迹象。莫飞这时候苦中作乐地想,幸好他体重大,沉甸甸地缀着,两个人才不怕被风吹走。
离他们最近的有一家spa店,就好像是大海上的灯塔,是两人于暴风雨中飘摇着的一点小小希望。待终于一步一步跋涉到店门前,却发现那店门关着,落了把锁。
莫飞简直绝望,纪文修在他耳边大喊了一声什么,莫飞听不清楚。
纪文修伸出手,用力砸在玻璃门的角上。莫飞连忙拉住他的手,在口袋里摸摸,他的手机居然还在。
他握着手机砸在玻璃上,只听哗啦一声,狂风一瞬间涌来,把玻璃吹散了一地。
纪文修拉着莫飞跨过门进了店里,在前台找到钥匙,两人顶着风雨,开了一间房躲进去。
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来,纪文修看看莫飞,摸摸他的脸,哑着嗓子问道:“你还好吧?”
“纪文修,你怎么回来?”莫飞一开口,发现自己跟纪文修一样,声音都沙哑了。
两人对视着,不约而同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莫飞想站起来先把s-hi衣服脱了,结果手脚软的像面条,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刚才从狂风暴雨里走过来已经让他体力透支了。
“先别动,休息一会儿。”纪文修扶着他,靠在墙上:“我上了机,发现你不在,乔佳成说你之前搭第一趟飞机走了。我觉得奇怪,让他们中途降落,跟莫嫣联系,她说你没有回去,所以我就回来找你了。”
莫飞劫后余生,庆幸感动,纪文修愿意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回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一时间有感而发,坦率地说:“纪文修,跟你做朋友真好啊!我真幸运。”
纪文修失笑:“你还是先想一想我们这几天怎么办吧!”
“等一下风雨小了回酒店看看有没有吃的。”莫飞拉着纪文修:“你就不问问是谁把我绑在船上的?”
“乔佳成吧。”纪文修之前在游泳比赛后揭过不提要乔佳成愿赌服输的事,就是不想给莫飞惹麻烦,可没想到乔佳成还是不依不饶的,他思索了一下,捏了莫飞一下:“说起来还是怪你自己。”
莫飞冤枉道:“怎么怪我?”
“他跟我一直不对付。你之前当着大家的面拿海绵宝宝吓唬我,话又没说完,他必定以为我有什么天大的把柄丑闻给你抓着。他是不是逼问你了?”
莫飞目瞪口呆,喃喃道:“纪文修,你真是料事如神。”
“他逼问你,你为什么不说呢?”
“那怎么行,我答应你了的!”莫飞之前虽然恐惧害怕,但从没有想过要违背承诺出卖纪文修。
“笨蛋,这种时候,当然是以保全自己最为要紧啊!”纪文修颇为无奈。
“可是……”莫飞想要反驳,忽然灵光一闪,说道:“可是你在这种台风天气里不也回头来找我了吗?你都没有只想着保全自己,我如果这么做,岂不是辜负了你。”
纪文修笑了一下:“算了,说不过你。”
两人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有点力气了,便换下s-hi衣服,裹上浴袍,起身在房间里四下搜寻。奈何这房间里都是些j-i,ng油香氛,还是名牌,吃的却一点也没有。
莫飞不知给绑了多久,饿坏了,看到香薰蜡烛都像果冻。找不着吃的,纪文修打开门,两人沿着走廊打开一间间房搜寻,最后只找到一点零食和小面包,可能是服务人员留下的。
“热量好高啊。”莫飞下意识地看了看热量表,可这时候他也没得挑,跟纪文修一起把吃的分了。
纪文修提议他们换到二楼的房间,以免涨水把一楼淹了。
莫飞有些乏力,换好房间便躺在床上睡了。
醒过来时,纪文修正在点蜡烛,地上堆着一堆杂物。窗外风雨大作,拍的走廊上的窗户啪啪作响,十分恐怖,还好他们这间房没有窗户,不然肯定会有危险。看来之前的风雨还只是前戏,台风真正地来临了。
莫飞揉揉眼睛,纳闷道:“纪文修,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