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接踵而至的封霖将陈桐交给她,几步绕到驾驶位发动车子驶上行车道,换挡加速一气呵成。
陈桐半个身子睡在孟皎皎的怀里,小脸皱成一团通身是汗,虚软无力地轻轻呢喃叫妈妈。
她拨开粘在陈桐脸颊两侧的发丝,表情急切惊慌:“桐桐别怕,妈妈在这,我们现在去医院,马上就不难受了,别怕啊。”
封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路况上,深夜最大的好处是不堵车,但视野会受阻,时时刻刻要防着突然窜出来的人或者车。
车子在最近的二院停下,往常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压到了八分钟到达。
车子甫一停下,他推开车门下车再拉开后车门,抱起小小的孩子往急诊科跑,她跟在后面没跑几米,发现车门没关又倒回去拔车钥匙关门锁车。
二院的儿科医生已经等在急诊室,见封霖抱着个孩子疾步进来,马上招了招手喊:“封先生来这边。”
封霖把陈桐放在病床上,医生立马着手做检查量体温,体温烧到了快四十度,对方问了孟皎皎几个问题后,吩咐护士去拿来药水打吊针。
透明的液体从滴管流淌进陈桐的身体里,十—「管`理q`3242804385」多分钟后,皱着的小脸渐渐舒展开,孟皎皎额头贴上去,感觉到她的体温下降了一点,悬在喉咙口的心渐渐落归实处。
封霖出去抽了根烟,回来时表情严肃,绷着个脸问她:“怎么回事?”
她满脸的自责与后悔,两眼通红,说话的声音带着三分哭腔:“是我的倏忽……”
病因要从陈桐白天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水仗说起,夏天小孩子贪凉,值日的时候你泼我我泼你闹成一团,不觉得冷反而如鱼得水,孟皎皎接到人时她身上衣服湿了大半,还开心地跟她分享在学校打水仗的经过,当时店里在忙,瞧女儿一副蹦蹦跳跳活泼的模样,她就没放在心上,斥责了几句下不为例就去煮粉了。
忙完晚饭有一段时间休息,孟皎皎招呼着陈桐洗了热水澡然后吩咐她去楼上睡觉,自己一直在楼下,送走最后一桌客人近凌晨一点,她上了楼拿换洗衣物,看到睡着的陈桐没盖被子人快滚下床,孟皎皎走上前欲把她往里面挪,却摸到一身的汗,再看她全身不正常的潮红,当即慌了神。
要送陈桐去医院,孟皎皎没车,朋友寥寥无几,找不到人帮忙,慌张之下拨出去让店里有事找他的池盛,池盛在值夜班,当时在追一伙深夜拦街抢劫的小流氓,不得已电话转到封霖这边。
想想前几天还劝人家放手,后脚又央求封霖帮忙,导致他不得不跟孟皎皎不得不碰面,生活真是啪啪的打脸。
两个人站在陈桐的病床边,他看着洁白的病床中央逐渐入睡的小人,无法想象他要去晚一步的话结过会怎样。
“为什么不打120找救护车。”
他随口一问,毕竟碰到这情况大多数的人都是直接联系120。
他其实更想问,为什么不打我的电话,后来一想,她好像确实没他的联系方式。
“可以,可以找救护车吗……”
她结结巴巴地问他,封霖神情恍惚了一瞬,几乎以为他和她都回到了十多年前,他转过脸看她,反问:“为什么不可以?”
她的侧脸一如多年前,消瘦却不锋利,下颌线的弧度刚好,微垂着头,如同做错了事的小孩,粉白的嘴唇一开一合,说:“我以为,要很严重的那种情况才能叫救护车。”
怎么样算严重呢,不死人,也要头破血流见到血吧。
封霖 他的白月光(dearfai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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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霖 他的白月光(dearfairy)|
陈桐的病情稳定下来后,孟皎皎后知后觉地想起还没缴费,她借口去卫生间,让封霖帮忙照看下陈桐,抓住个路过的护士问缴费处在哪,刚好是方才帮陈桐穿针输液的护士,对她有印象:“你是跟封先生一起的吧,封先生已经托余医生先交过费了,他跟封先生是朋友。”
孟皎皎垂丧着脑袋走回到陈桐身边,封霖背对她依旧坐在原先的椅子上,帮陈桐掩了掩被子,这让她越发的无所适从,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来来回回麻烦了他这么多次,光是谢谢实在过于浅薄。
她在他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停步,听闻动静的封霖微转过身,说:“东西收拾一下,等下转到病房。”
他们目前还是在急诊科的大厅里,时不时有人经过弄出些动静,睡是别想睡的。
她的手脚略显局促,两手交握站在他一旁,蹙着眉柔声婉拒:“不用了的,医院的病床紧缺,等桐桐输完水我们就走。”
“对了,今晚真的非常麻烦你了,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要不先回家吧。
“还有,医药费多少钱呢?护士说你朋友帮忙垫付了,要麻烦你帮忙把钱还给他了,方便的话再替我道个谢。”
她状似轻松的口吻说了一大堆,一边翻着身上的斜挎包取出钱夹,淡青色的布艺钱夹正面绣着朵兰花,封霖在陈桐小一号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