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庭的眼睛呈现一种温暖的茶色,那双眼睛带着复杂的心意,专注地看着季明达。季明达仰头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没穿外套,衬衣领口凌乱不整,领带也没系——看这情形是刚刚被硬扯下来的,他刚刚经历了什么挣扎和煎熬,在她准备下楼找他的时候,也准备上楼去找她。
季明达想了想,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想让别人对我好。”
陆庭怔住了,他还没有从手心的温度里醒过来,从这句话里心念大动。
别人对我再好,我都不需要,不想要。
两个人相爱,不就是互相给予爱的资格吗?而这个资格必然是唯一的、排他的。
他和她明明是一样的。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优秀的女性和陆庭示好过,那时候陆庭都是怎么想的呢?
他总是忍不住想,要是这个人是季明达就好了。
怎么真的到了这么一天,他反而像一只胆怯的蚂蚁,犹犹豫豫扭扭捏捏不敢上前去取了。
陆庭在心里笑自己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而这么多天以来他第一次开始真正的感到放松下来。
陆庭看着季明达明净的眼睛,听到她反问自己:“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
陆庭整理了情绪,觉得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回答这个世纪难题,干脆利落道:“不为什么。”
然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季明达又瞪大了眼睛,就像他第一次亲她之前一样,搞不好又要酝酿什么骂他的话了,温柔地笑着揽着她的腰凑过去想炮制上次的吻,被眼疾手快地季明达捂住了嘴。
季明达气得骂道:“你少来这套!什么叫不为什么?我还等着你说出我一百个优点,然后正儿八经表个白呢!你倒好,唔……”
等一百个优点说完花都谢了,还是先亲了再说吧。
俩人在走廊里站着亲了一会儿,回到陆庭的办公室,季明达看着他的沙发又想起来那天坐在那里的倪秋景,忍不住哼了一声。
陆庭觉得好笑:“你哼什么?沙发惹你了?”
季明达看他是真得想不起来什么,故意摆着模特步走过去坐到那个位置,拿腔拿调地问:“和她在一起,有将来吗?”
陆庭一愣:“你听到了?”
季明达不理他,继续道:“她就是个小孩。”
陆庭哈哈笑起来:“话也没错啊,你比我们小多少啊,说你小孩也不委屈吧。”
??死直男永远听不出来话中话吗?你还是个大叔呢!
季明达把双手叉在一起,垫着下巴,微微侧着身子绷紧了腰背,让她的玲珑身段显露无疑。又对着陆庭做了一个无辜清纯又勾/引的表情,就像亨伯特教授的少女洛,在喷洒着水花的青青草丛里,叼着一颗熟透的通红樱桃。
陆庭控制不住的滚动了一下喉结,这还是小孩吗?这哪里还是个小孩!他立刻扔下手里的文件快步走过去。
季明达被按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圈着陆庭的脖颈,接了一个温热的、却有些急躁粗暴的吻,与往常的几个吻都有所不同,陆庭的呼吸变得粗而重,额头上也隐隐的冒出了些细汗,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吻结束后,陆庭仿佛仍旧不舍得离开她的嘴唇,温柔的轻轻吮着她的嘴角,末了又亲亲她的下巴,又轻轻含了下她的耳垂。
季明达完全招架不住,潮红着一张脸下意识往后躲。却看到陆庭眸色深沉,里面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行吧,她也不是一点也不懂,毕竟她肖想陆庭家的主卧很久了。
但现在显然场合不对,季明达推了推陆庭道:“走吧。”
陆庭声音低哑:“去哪儿?”
“去……”季明达凑近了他的耳朵,用几不可闻近乎气声的声音道:“去你的地方。”
但当季明达真的裹着睡衣,带着刚刚出浴的湿热水汽躺到那张床上后,她又不可避免地感到慌张。所以当结实的男性躯体压下来的时候,她手掌微微用力抵住了陆庭温热的胸膛。
陆庭发丝湿润,身上带着跟她一样的沐浴露的香味,温柔地笑道:“你怕什么?”
季明达心如擂鼓,没话找话地想说点什么,却被陆庭挪开了手,放到了自己身侧。
!!!
还没反应过来,陆庭就搂着她,俩人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滚了两个圈儿,再分开的时候刚好一人躺了一边枕头。
季明达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了小时候,心里涌上一阵暖流。
她爸妈在世的时候也很忙,陪她和季明呈的时间少之又少。父母职业又特殊,他们不能随便出门找别的小伙伴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季明达的个头和心智发育都比较慢,十岁来到陆庭家里还不敢一个人睡。
陆庭一个单身汉,也不方便和女孩晚上待在一个房间,只能陪她在睡前闹腾着玩一阵儿,玩累了季明达就睡着了,陆庭再偷偷的回自己房间。
在她长大的那张小床边,陆庭给她讲过故事,被她强迫着披上床单扮演过恶毒巫师,有时候陆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