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一扯:“我身在冷宫,容淮他自然知晓我对你的心思,又有谁会想到孤的身上?”
“那殿下为何今日又对我承认了?”顾澜若的唇边上隐隐带着点笑意,看着他,问道:“难道是觉得我就算知道真相,也毫无还手之力?我就只能任由你拿捏。”
容清眸子微震,甚至没有急着将话接过去了,陷入了短暂的本能的沉默中。
这个秘密他原本打算深埋于心,只是没想到却对她承认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缘由。
……想来,他之所以这样做,也不过是笃定她有多忌惮容淮,还怕他。他以为她会理解自己的做法,——但凡是一个不爱夫君的女子,又怎么会想着给他生下自己的孩子?
再者,在这个偌大的宫中,一个无根无依的少女,难道除了他自己,她还能有什么别的庇护么?
“若若。”想到这儿,容清的语气反倒强硬起来,他看着她道:“你无法生育这件事,无论容淮的反应是什么,只有孤愿意庇护你。你心里明白么?”语气深的仿佛能叫人陷进去。“只要你还愿意回到孤的身边来,孤自然会接纳你。懂了吗?”
顾澜若心里却觉得有点好笑了。
在原著里,当初这位东宫太子诱拐原主背叛与男主的婚约,成为他的侧室时,仿佛也是这么说的。
可惜原主识人不明,竟也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而现如今,这位男配竟也愿意牺牲原主的身子,也想要求男主放弃掉她。这么说来,他也不算是真心实意的为原主着想罢?
却不知是怎样腆着一张脸,才敢又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道是笃定她会因为他的接纳而感动得痛哭流涕么?
“……只是这样,恐怕会叫殿下失望了。”顾澜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轻悠悠道:“容淮早已知道了红花的功效,也自然知道这东西也许会叫我不孕。只是他却没说什么,想来……这件事也不会影响我同他的关系。”
“只是殿下或许会更失望的,”顾澜若弯了弯唇,柔和的看着他:“我只服用了少许那药,便已被太医查了出来,殿下以为,你这样就能轻易毁了我么?”
容清眸子一震,迅速添上了一层阴鸷来,他沉沉问了句:“你没喝够?”
按照顾澜若这样虚弱的体质,根本就不必用到寻常的剂量,便能轻而易举的夺去她生育的功能。难道这一次上天又同他开了一个玩笑么?
顾澜若移开了眼,不想再同他多说什么,因为与这样的男人多说一个字,便能叫她觉得恶心。
她的嗓音轻软:“我这一次来看望殿下,还是有些收获的。至少找到了下毒的真凶呀,也不必叫宫中人人自危了,你说是不是?”
容清低嗤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淡:“你觉得容淮他会信你这些?若若,在他眼里,你也不过是他的私有品而已。”
“……或许吧。”顾澜若的神情却显得很宁静,她语意柔和,弯了唇,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轻轻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陛下这个时候已经过来了。也能听见殿下所说的话了。”
她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这么久,按照男主的性子,又怎么会忍住不来亲自看看?
只是容清恐怕也是没有想到,她就是故意过来走这一遭,目的是为了引他把真话说出来,又让男主听见,这样宫里的很多事情便是非分明了。
——也就再没有这么多麻烦。
容清指尖一僵,似乎许久才缓过神来,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便恢复成了平日里温柔的模样。
他勾唇,沉声道:“若若,没想到你从来都是这样冷的性子,孤还真是没想到,你心里头的心思也这么多。”
顾澜若眨眨眼,巴掌大的脸蛋上没有什么波澜:“……殿下既然敢做了这么多事情,也都只是自作自受罢了。你敢承认吗?”
容清嗤笑了几声,语气是与往常里也没什么两样的和煦、温柔:“这儿可是冷宫,到处都是容淮的人。只是孤没有想到,若若,你还真喜欢这宫里啊。”
“——喜欢容淮给你打造的金笼子,这辈子都不想要自由了,是不是?”他的眼神深深。
顾澜若却去反问他:“所以在殿下眼里,我便只能任由殿下磋磨,即便是身体被你下药也不敢反抗,对不对?”
容清怔怔望了她一眼,嘴唇似乎微动了动,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他眼底的光芒似乎升起来了这么一瞬,只是看见了顾澜若冷淡的神情以后,就在这么转眼之间,很快便彻底灭了下去。
“好。”容清的唇瓣忽然染上一丝笑意来,神情似乎有些古怪:“你的心思,孤都明白了。”
……
片刻以后,这冷宫里的隔扇,是傅青亲自带着人推开的。
跪在宫道一边上的,还有些许奴才在请罪。
——开玩笑,竟然让皇后娘娘的金贵之身近了这冷宫边上的腌臜之地儿来,他们便是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那冷宫里的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