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一切太不真实。
“你不是同洛神医说你心悦我?”他敢断定自己没有听错。
澄禾暗中那个懊悔啊,不知道这人还知道了自己那时候多少的秘密。
“不碍事,你不说我也晓得。”安季融决定放过她,将手交叉背在脑后,很是悠哉。脸上得意的神采自是不必说。
澄禾松了口气。
“不如以后我也叫你澄儿吧。”本是很平常的一个称呼,又让澄禾一颗心吊了起来,这人将这两个字说的尤其暧昧,澄禾一张老脸也不禁红到了耳朵根里。
见澄禾低着头不敢看他,安季融又提高了音量“澄儿!澄儿!澄儿!”仿佛早就在心里交过千百遍,娴熟又悦耳,叫澄禾不知如何应答。
澄禾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恰好洛神医在外头叫唤才从尴尬的境地中挣脱出来。
安季融伸展开指骨分明,修长白皙的手,想着刚刚指尖穿梭在澄禾发间的触感,痴痴地笑了笑,他也是有媳妇儿的人啦!
钻进被窝里翻了又翻,滚了又滚,怎么办,好想昭告天下,好想策马奔腾一番,体内仿佛有一股急切想要冲出体内的喜悦,美妙而不能自制。
在房内等了许久,澄禾还是没有回房,安季融大病一场,身体还是虚得很,不禁打了个呵欠,眼皮也开始打架,终于还是抵挡不住睡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传来,房门被推开又轻轻合上,一股冷气迫不及待窜进被窝,安季融没有睁眼,将被窝里的人拢入了怀,又把双脚夹在来人双脚中间给捂热。
☆、第 33 章
山顶上天亮得早,洛神医给安排了个向阳的房间,外面鸟儿又早早唱起了歌,安季融翻了个身,又将旁边的人捞了过来。
搂着旁边热的像个小火炉一样的人,安季融嘟囔了句“澄儿。”
又隔了一段时间,安季融才慢慢睁开了颜,这一觉他睡的很是不错,有人暖床的感觉确实很好。
满脸宠溺得想看看身边的人的睡眼,轻轻抬起了怀中人的下巴----
“娘啊,你是人是鬼?”安季融连滚带爬跌下了床,面带恐惧地看着床上还睡得正想的人,腿部发软,安季融几度想站起来都无法。
床上的人是女的不假,但是那肿泡的眼睛,黝黑的肌肤,面颊上一半是赤红红的胎记一直延伸到下巴,另外半张脸满是长脓的疮,又哪里是他的澄儿。
澄禾原本睡得正香呢,被安季融的叫声吓了个激灵,在梦中抖了抖也醒了过来。
昨天她见洛神医这边有可以供她易容的材料,开始技痒,软磨硬泡弄了些,就在洛神医的药房捣鼓了许久,由于材料有限,只能做些往丑了改变的技巧,一弄就是到了深夜,困倦得不行,想着安季融怎么也要明天天亮了才醒,便直接回了房。谁知道这一睡就忘记去把易容的表皮揭了。
这会儿见安季融被吓得够呛,狡黠的眼珠子一转。
“天杀的啊,俺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就白白给你一个贼人给辱了呀!”澄禾掀开被,捶着床板很是悲痛欲绝。哀嚎声不断。
“俺爹娘养了俺三十年,俺还是黄花大闺女,这回叫俺怎么面对家人啊!!!”扶着床沿,哭得鼻涕眼泪齐齐落下。
安季融见床上的丑女开始哭号,早就傻了眼。呆愣愣地见这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也渐渐失了分寸。
澄禾演的过瘾,又抹了一把眼泪抹在被子上,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幅慷慨就义的样子,眼角瞥了安季融一眼。
“爹啊娘啊,女儿对不住你们啊,被贼人侮辱了没了清白,这可怎么好啊!”又是连连摆手,悲痛欲绝。
安季融瘫坐在地上,手往前伸了伸,欲言又止。姑娘家的声誉可不是开玩笑的,先如今这人躺在他床上,他就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过来。
“姑娘,你---”安季融面露难色,缓缓出声。
“什么姑娘,从昨儿个你把俺掳上床那一刻就不是了。”澄禾眼角余光瞧了安季融一眼,也不知打哪儿扯来一张帕子掩着嘴,模样娇羞。
安季融听到这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什么时候又变成是自己把她掳上来的了,再说了,这姿色,这容貌,这举止,有哪一点比得上他自己媳妇?他莫不是瞎了眼!
“姑娘,你怕是有什么误会。昨晚是你自己跑到我床上来的。”安季融有些为难的出声,就差说这人是自己送上门的了。说话可是要讲道理的。
“死鬼,昨晚还甜言蜜语地说爱人家呢,这么快就不想认账啦?”澄禾狠狠拍动床板,气势全开。起了身,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季融。很是粗鄙。
安季融看了眼她凑过来的脸,又急急闭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神色慌张不安。
澄禾趁他闭眼的间隙偷偷捂嘴笑了笑。见安季融张开了眼又恢复了神色。
“夫君,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我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