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邢克垒在众人面前表现得人模人样,其实看到米佧和邵宇寒在一起,他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了起来。如果不是为了给米鱼留个好印象,他敢保证,绝对不对邵宇寒的人身安全负责。
结束新兵营的训练才赶到师部,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前台经理就来电话告之:“邢少,小老板娘来了。他们两男两女,坐在大厅十六号桌。”换衣服和抢媳妇儿哪个重要,看邢克垒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过来就知道了。
压抑了半个月,克制着没联系米佧,已是邢克垒的极限。然而这些他都可以忍,他最气的是看似没什么脾气的小妞,居然真狠得下心和他掰了。他不来电话她就不主动打,他不发信息,她就音讯全无?怎么就不能给他一丝回应?哪怕一个字也好!
用力捶了口两下,邢克垒提醒自己:不生气不生气,小妞如果懂得主动也不必他吐血赶来救场。可是,她居然和劳什子院长相亲?想到这个,他又朝自己口补了两拳。
前台经理见大少爷有此举动,不免有些担心,所以当听到邢克垒一脸火气地交代往十六桌送两份招牌菜过去时,他小心翼翼地应下,默默地退了。
邢克垒直奔小厨,见陈伯在灶前挥汗如雨,他把领口两颗扣子扯开,吼:“我表演一个。”
听语气陈伯就知道他心情不美丽,笑着掂掂马勺:“抢饭碗抢到你陈伯身上了?”
邢克垒顺手接过灶具,熟练地一颠一翻:“少爷我需要泄火你看不出来啊。”
陈伯哈哈乐:“说明白点啊小子,老头子脑子转得慢,容易想歪。”
邢克垒白他一眼,“几十岁的人了,老不正经。”
陈伯不以为意:“好歹我不正经出个孙子。你呢,三十而立了,连个媳妇儿都没混上,出息。”
邢克垒没大没小地回敬:“抢着给我当媳妇儿的人够一个加强排了,是我不稀罕,谁像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就是随便抓一个,翻开尾巴看看是母的,都要的那种?”陈伯说着就抄锅铲子朝邢克垒过去了。
邢克垒侧身躲过,“干什么呀老急眼,君子动口不动手……”
陈伯到底铲了他一下才摆手:“我不是君子,是厨子。”
邢克垒嘶一声,菜出锅,抬手揉揉中招的胳膊:“力道不减当年啊。”
“怕你文化低领悟不了,身体力行给你解释下老当益壮是什么意思。”陈伯一派悠闲地坐下,指挥:“把糯米黏糕弄了。”
邢克垒服从命令,洗过手夹了八个糯米黏糕装盘:“管它文化高低,上战场不腿软就行。”
“武夫!”陈伯一脸不屑:“和你老子一个德。”
“这就叫,”提到老爹,邢克垒笑嘻嘻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伯抬脚朝他小腿踢过去:“让你老子听见不打断你腿!”
邢克垒手脚灵活地跳开:“别碰我腿啊,沾边赖上你。”
陈伯略显紧张地问:“怎么,受伤了?”
“受伤这种状态我很少有。”邢克垒不以为意:“劳您大驾做个返沙香芋,博我小媳妇儿一笑。”上次米佧来时说喜欢,他就记住了。
陈伯闻言喜上眉梢:“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娃娃脸大眼睛那个?”
“除了她我还领过别的女人回来过吗?”见陈伯眼睛放光,邢克垒批评,“别那么八卦,和你的高龄以及大厨身份不符。”
陈伯笑骂:“臭小子。”
邢克垒和陈伯耍了会儿贫,心情略有好转,之后他亲自把返沙香芋端出去,摆在距离米佧最近的位置,还恭恭敬敬地敬了谭子越和米鱼一杯酒,甚至是内心极不待见的邵宇寒,他都以米佧男友的身份予以了感谢,然后才又回厨房自己动手炒了个饭,边蹲在角落吃边口齿不清地抱怨:“劳什子院长在外面大鱼大,我却在这啃蛋炒饭!小妞你等我好好收拾你!”
有前台经理在外面坐阵,邢克垒当然不担心米佧会跑掉,吃饱后到他到楼上包厢简单清理了下自己。洗个脸,刮刮胡子,等再来到大厅时,一个崭新利索的邢少校就诞生了。
再说米佧这边。邢克垒的突然出现无疑打破了原本和乐的气氛,而他所说的话,以及做出的情人一样的亲密举动,更是向在场的人宣告了他的身份,确切地说迫使别人相信他和米佧是恋人关系,况且他亲吻她脸时她没有推开,甚至没发火,除了脸红,只余害羞。而这种害羞,是谈爱中的女孩儿所特有的情绪。
以上种种全部落入邵宇寒眼里,生平头一回,他冷了脸。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邢克垒和米佧的关系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
其实米佧可以解释,只要她否认一句,邵宇寒就会相信她和邢克垒之间没什么,可她没有。在邢克垒离开后,米佧只是以去洗手间为名把姐姐米鱼拽走了。也就是说,她不认为自己有向师兄亦或是院长解释的必要。这样的事实,让邵宇寒觉得难以接受。
对于邢克垒,谭子越是有印象的。记得上次米佧被绑架,他和米鱼获知消息后赶去医院接人时曾见过一面。那时身穿军绿t恤的少校同志叉腰站在细雨里,神色平静地望向副驾驶座上坐着的哭得梨花带雨的米佧。
米佧吓害了,见到米鱼哭得更大声,等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把小丫头哄好,始终默不作声的邢克垒如释重负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打小我就怕女人哭,简直比敌人难应付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