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巽劈好柴打好水,回店里来的时候,夏目正在悠然的坐着喝茶。那小口小口品茶的模样,让他有某种错觉。
他是长工而夏目是小姐。
当初他二人就说好的,早上做饭打水劈柴的重活都由他包了,余下的轻巧活便是夏目的。可三年以来,他看她除了起床开开店门,拿了**毛掸子掸掸灰尘,店里似乎就没别的轻巧活留给她了。
总之一句话,他突然觉得很吃亏,他可是从来都没机会在早上的时候,坐在店里悠闲的喝茶什么的。
孟巽闷闷地抱怨道:“你倒是很闲嘛。”说完瞄到夏目斜扫来的目光,他立马很毛地改口问道:“小目,老板呢?”
夏目放下茶杯,不带感情地答道:“老板说了,苟捕头给的银票是只能在和顺县流通的聚财银号的,她得拿去兑成永丰银号的,以便日后在永享国行走时能用。”
“老板要离开和顺县?”孟巽语调微有激动,音尾处能听到微微的颤抖。他不知是舍不得万世离开,还是巴不得她快些离开,总之心情很起伏很澎湃。
夏目斜睨过去,眸里唇边浮出明显的戏谑,末了调侃道:“老板要走,是我编的。”
孟巽嘴角抽了下。他怎么遇上她了,明明生得一副可爱的模样,偏偏心眼坏得与万世有得一比。
他在那里捶顿足,大叹命运的凄凉可悲,品茶休闲的夏目瞧得唇角上翘,形成可爱的弧形,猫般的眸底星点闪烁,心情异常愉悦。
店外突然响起喧哗声,夏目收起笑容与孟巽对视一眼,二人很默契的再扫了玄关处一眼,一同去到门前。
孟巽掀开帘,正巧看到隔壁酒铺的老板金满仓,正一脸兴奋的往他的小店走去,那样子看来像听到很不寻常的新闻一样。
后一步出来的夏目看到,眸子微转了下,面色平静手上却不留余力将孟巽一把推了出去,就在他回头抗议时甩出个浅显易懂的眼神。
去问问!
收到命令似的眼神,孟巽微愠地撇了下嘴。
她让他去问,还真会指使人。
抱怨归抱怨,其实就算夏目不多此一许,孟巽也正有此意。他强忍着面对金满仓满口人造牙的不适,脸带浅浅的笑容请教道:“金老板,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金满仓看到孟巽,好像联想到了万世,笑得有几分yd地答道:“是巽小哥呀。是发生了点事,刚听说聚财银号的第十七分号被人打劫了。此时劫犯押了银号里的人质还没离开,据说刘大人与苟捕头正在那儿想办法呢。”他说得口沫横飞,好像打劫的场面是场盛大的集会。
原来是劫银号的。孟巽在心里暗想,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巽小哥,我这正要关了店过去瞅瞅,你们要不要也去看看?”他说着扫了眼万事屋门前,只见夏目未见万世,稍有失望地问道:“你家老板呢?”
“哦,老板去了聚……”话到此,孟巽心里咯噔一跳,脸色顿时变了。他听金满仓讲打劫银号的事,丝毫没意识这银号的名字,等他自己说出来时才猛地想起,他家老板貌似去的就是聚财银号。
孟巽冲金满仓暧昧地笑了下,快步回到万事屋门前,面露焦急地问道:“小目,老板去聚财银号,一般会去几分号?”
夏目离得太远,没听到金满仓与孟巽间的对话,只是看他一脸异色的回来,又问了个莫明其妙的问题,稍怔了下才反问道:“万事屋离几分号最近?”万世那个懒女人,能少走一步路,绝对不会多走半步。
这么一个反问,孟巽嘴角便抽搐了起来,他纠结地答道:“十七……”他本想逃避现实才反问夏目的,无奈这答案还是自己揭晓。
“对,就是十七分号,怎么了?”夏目诧异的问完,眸子瞟到那异常雀跃小跑离开的金满仓,整张脸不由的纠了一下。
他的模样已经生得很抱歉了,居然个也这么的奇特。
“小,小目。”孟巽拍拍夏目肩头让她回神。他擦了擦额边生出的细汗,面色颇有些艰难地说道:“其实……刚刚金老板说……聚财银号的十七分号,被人劫了……”
夏目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眨着一对美目瞪着孟巽,后者一脸凝重地盯着她,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她眉角一跳,暗想,谁这么想死,居然打劫她家老板光顾的银号!
据热心百姓称,劫案发生在午时未,此时已是申时却还没有救出银号的人质。于是看热闹的人便呼朋引伴,一传十十传百,使这银号外本就不宽的街道上,密密麻麻地堆了许多不相干的人。
当夏目与孟巽匆匆赶到银号外时,这里早就被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挤人人堵人,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
夏目冲孟巽努了努嘴,后者认命的咬了下牙,撸起袖子开始往人堆里蹭,边蹭边推还边扒拉。
孟巽扯开挡在身前的瘦个男人,看着那男人不敢叫嚣的模样,心中不由感叹,看来习武就是用来凌弱的,他是不是该考虑啥时候欺下强?比如夏目。
他在前面心不在焉的开路,完全没在意夏目是否有跟上来。
好在夏目倒也没真想靠孟巽来省点力,虽说是跟在他的身后,自己也没少花力气推开挡路的人。
等他二人使出浑身解数挤到人群最里时,已是汗流夹背气喘吁吁。
二人面前是个不高的捕快。由于上次案件的缘故,夏目对捕快没什么好脸。
“喂,让……”第二个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