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郡王妃,汪如玉敏锐的从刘嬷嬷的话中听出了其中包含的各种意思,涉及到当今圣上的威严,她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没有办法在冲着刘嬷嬷的发。
她能说什么,她敢说席嬷嬷的意思没有错,她的话就是堪比圣旨吗?
除非她不要命了!
因此,瞧着柳茹傻乎乎的那样儿,汪如玉只觉得胸闷气短,狠狠的瞪了一眼还自觉委屈无辜的柳茹,紧咬着牙关,一脸深沉的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是个聪明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面上不显,心中对徐大太太的敬佩之情不禁有多了几分。
郡王妃又怎么样,敢欺负到他们徐家来,一样也只能落个灰溜溜的下场!
“我们大太太说了,王妃深明大义,席嬷嬷那些话绝对不可能是王妃所言,席嬷嬷是王妃身边的人,我们大太太也不好随意处置,对外只说了是席嬷嬷假借王妃之名来我们徐府胡闹,至于席嬷嬷的那句话……我们徐府绝对不会传出去一个字。”刘嬷嬷冲着汪如玉深深一蹲,恭谨道,“人已经给王妃送回来了,小的还要回去向大太太复命,还请王妃见谅。”
汪如玉死死的盯着刘嬷嬷,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有着刘嬷嬷领着徐府的下人离开了。
看到刘嬷嬷不但没有受到半分责罚,还如此轻易的离开了张府,柳茹和一直没逮着机会开口的张莹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
张莹仗汪如玉平日对自己的爱护,走到汪如玉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对方,察觉到对方紧绷着身子,心中微微一跳,偷偷的瞟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王妃,徐家的人将席嬷嬷打成了这样,怎么就让她们这么走了?”
她不问好还,这一问,汪如玉的脸更是黑上了一分,正想发怒之际,抬头看到了张莹的脸,心中的那分怒火便不由消散了几分,万分疲惫的摇了摇头,让下人将席嬷嬷等人带下去疗伤之后,便示意张莹扶着自己回了屋。
一进屋子,丫鬟们迅速上了一壶茶,便自觉地退了出去,只剩下张莹和柳茹在汪如玉身边伺候。
这没了旁人,汪如玉好似没了顾忌一般,靠在软榻上边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生的美,整个人跟水做的似的,柔柔弱弱的惹人怜爱,之前生气时那份柔弱稍微被压下去了一些,这会儿一哭,就跟爆发了一般,别说男人见了要心疼,就是身为女人的张莹和柳茹看了也觉得揪心得很。
晋宁郡王对汪如玉一片痴情,最看不得自己的王妃受委屈,平日里别说惹汪如玉哭了,就是看到她轻轻皱个眉头,晋宁郡王都要大发脾气为其出气。
说起来张莹和柳茹在晋宁郡王府也待过不少日子,真还从没见汪如玉哭得这么厉害过,这会儿一见,不由立马围上去劝解。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气您就发出来,千万别憋在自己心里,哭坏了身子。”柳茹见汪如玉哭得厉害,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犯了什么错,却也知道汪如玉这是被刘嬷嬷给气着了,立即同仇敌忾的道,“徐家的人个个都是不知道规矩粗人,徐大太太的那泼辣的性子整个信阳府的人都知道,她平日子仗着徐大老爷的官职高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在王妃面前撒野!等世子来了,定然要让世子好好的去教训徐家一顿。”
“就是,王妃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荣哥哥一向对王妃孝顺,要是知道了徐家人所为,定然不会放过她们的!”张莹也急忙跟着附和。
听着柳茹母女的话,汪如玉的哭声也小了点,却依然不肯开口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已经上了药的席嬷嬷醒过来了,让丫鬟架着她来给汪如玉请罪。
“让席嬷嬷进来。”汪如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片刻之后,被徐大太太让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席嬷嬷就被人架着进门了。
“王、王妃啊!”席嬷嬷一见到汪如玉,立即大喊一声,用力推开架着自己的丫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着汪如玉重重的磕头,一边磕一边道,“老奴对不住王妃,不但没能完成王妃的任务,还连累王妃受了委屈,老奴真是万死难辞其究。”
“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怎么、怎么就……”汪如玉泣不成声。
“老奴有罪,还请王妃责罚。”席嬷嬷砰砰砰的磕着头。
张莹和柳茹对视一眼,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怪她们两个人蠢笨,实在是这母女俩都是一个德行,所有的心眼都用在后宅斗争上面了,压根就没能领悟到刘嬷嬷提到的那句王妃的话堪比圣旨是个什么意思。
在她们的心中,王妃那就是天,她说的话那其实就跟圣旨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就是往徐府送三个丫鬟罢了,徐府的人吃了乖乖照办就不该出什么幺蛾子。
汪如玉用眼角瞥了一眼柳茹母女,见两人依旧一副懵懂的模样,心中不由微微升起几分恼怒。
亏得她哭了这么久,敢情就做给瞎子看了?
这心中一恼,她也无心和两人多解释,对着自己信任的一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便让对方领着柳茹和张莹出了屋子,留下空间让她和席嬷嬷独处。
那丫鬟明白汪如玉是将解释的任务交给了自己,出了门之后便简单的将事情的严重性轻声跟、对柳茹母女解释了一遍。
直到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