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噌地坐起来,疲倦不见了,她紧盯着吉米:“当了几年?”
吉米耸耸肩:“好几年。前一位女主人还在世的时候,江宁就是保姆。所以即便不是亲生的,那孩子跟她的感情也极好。甚至因为江宁有东方人的温柔和细致,所以那孩子甚至更愿意跟江宁在一起,对她这个继母的感情仿佛比对他亲生母亲更亲密些。”
安澄这副模样让吉米笑了声:“这些都是与本案无关的,可是看样子你反
倒更感兴趣。该不会是因为引出了帕丁森的嫌疑,就觉得这个案子赢定了吧?”
安澄摇摇头:“帕丁森与江宁也许无关。郭田住在帕丁森营建的房子里,可是江宁跟帕丁森之间没有一点必然联系。甚至……江宁认识柳真的方式也有别于柳缘和郭田,不是在健身房。”
“那他们怎么认识的?”吉米也有点意外。
安澄皱了皱眉:“江宁说是因为孩子……孩子喜欢踢足球,可是因为瘦弱被小区的孩子排斥。正好遇见柳真,柳真擅长体育运动,便私下里教了那孩子很多办法。江宁去道谢,一来二去聊上的。”
“听起来,慈母?”吉米耸了耸肩。
安澄坐回去,闭上了眼睛:“不管怎样,在庭上我们明后天就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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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郭田出庭作证。
在安澄强大的攻势之下,郭田不得不落泪承认,虽然她是与柳真发生了关系,可是打了她的人却是帕丁森。
原来帕丁森借进门保修房屋的机会,在健身房里安装了摄像头,拍摄到了她与柳真的画面……帕丁森以此做要挟,让她也报案说是被柳真强抱,否则帕丁森就会将录像提供给郭田的丈夫。
郭田被迫答应了帕丁森,而且忍受了帕丁森的暴力……
柳真的强抱罪名是否还能成立的最后关键,就落在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江宁的身上。
检察官范恩叫江宁出庭作证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
在一片浓茶色的斜阳余辉里,江宁穿靛蓝色羊毛长裙,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针织开衫,面色带着淡淡的苍白,静静走上证人席。
这时法官助手忽然递上一张纸给法官看。法官皱了皱眉,然后宣布:“本案加入第三方。”
法庭大门打开,第三方律师从容而来。
安澄惊讶回眸……
那个正走来的男子,身披清光,目光清冽,不是汤燕犀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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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澄心下莫名翻涌。
他就那么从她身边走过去,目光看都未看向她,只是朝控方范恩的方向点了点头。
安澄霍地起身:“请问法官大人,第三方律师代表的是谁?庭上的证人江宁么?我以为公诉案件,被害人的利益本应由检察官办公室来代表,何出第三方律师?”
那边厢法警已经搬来桌椅,桌椅安排的位置叫安澄心里觉得不舒服——第三方的桌椅就摆在控方的坐席后面,跟她形成二对一的掎角之势。
汤燕犀淡定坐下,从他面上眼里,竟半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法官见第三方已经坐好了,便伸手点了点:“既然辩方律师问起,那就由第三方律师稍作介绍吧。”
“谢谢法官大人。”汤燕犀微笑起身,边说边将西装扣子扣好,站得笔直:“我是鲨鱼律所的合伙人汤燕犀。我来本庭是代表我当事人——科南先生的利益。”
这么说竟然不是江宁,而是江宁的丈夫!
安澄再度起身,抿紧嘴唇凝视汤燕犀:“请问是科南先生什么利益?”
汤燕犀朝她含笑点头。可是那笑并不是安澄所熟悉的,那种私下里时的微笑,而是汤燕犀在庭上时所展现出来的,那种高深莫测,阴晴难辨的笑。
“一个丈夫的利益。”---题外话---谢谢如下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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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为什么?(1更)
汤燕犀转向陪审席:“此前辩方律师的陈词,各位陪审员也已经都听见了。帕丁森是否有罪,现在我方不宜妄言,但是相信各位陪审员也已经能看得出,辩方律师的策略就是攻击攻击受害人极其丈夫,由此来转移法官和陪审员对被告的注意力。”
“一桩强抱案,受害人是女子,我们都将更多的同情投向了她们。可是试问,难道各位忘记了,同样承受痛楚、忍受煎熬的,还有受害者的丈夫们!窒”
“没错,他们的身子没有遭受到他们妻子的侵害,可是他们精神上遭受的创伤,又怎么会比她们的妻子少呢?至少,他们的妻子还可以向他们来寻求事后的安慰,可是他们自己呢?他们除了能依靠法律之外,他们还能怎样?”
安澄眯起眼来。他的矛头已经隐隐在针对她。
或许不是针对她本人,而只是因为她是辩护方。可是这话听起来终究未免刺耳。
汤燕犀轻轻叹了口气:“我们且不说帕丁森先生了,只说郭田先生的丈夫。被辩护律师当庭揭露出他妻子与被告有染,而且当日主动邀请帕丁森先生进门共享家宴的是他……他的家丑被无情揭开,没有人顾虑他的感受。”
他顿了下,环视整个法庭:“所以丈夫们其实需要律师,需要作为第三方来参与本案。我的当事人科南先生正是基于此等考虑,所以派我来参加这场庭审。”
他的目光最后才又回到范恩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