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凡从黑甜的梦乡中醒来,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睛。
“还早呢,接着睡吧。”季庭宇正撑着脑袋眼里含笑地看着他。
祁言凡问他:“唔——你醒得这么早干什么?”
“习惯了,”季庭宇答,生物钟作祟,天亮了就醒了,“我看着你。”
“看我做什么呀?”祁言凡语气里带着不自觉撒娇的意味。
季庭宇觉得受用,心里软绵绵的,伸手捏捏他的耳垂,道:“看着你我觉得开心。”
祁言凡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他靠过去搂住季庭宇的腰。
季庭宇把手伸到他背后替他揉了揉,问道:“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祁言凡脸皮微红,稍微动了动感受了一下,除了腰有些酸软,那处有些异物感之外也并无大的不适。他想,老天真待我不薄。
两人又在床上闹腾了一会儿,终于舍得起床了。
祁言凡的头发比初来时要长长了许多,昨夜在床上一阵胡闹,乱糟糟的。他把手指c-h-a进发间理了理,有几处打结了,拽得有些疼,他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季庭宇拉着他的手腕坐到床沿上,拿了梳子替他梳头。季庭宇还是一如既往地手法温柔,将他不听话的头发都仔细拢到脑后绑好。
祁言凡不知为什么只觉得一阵眼热,在不久之前他还是那么那么渴望季庭宇给他梳头发这件事,只要他的任何一丁点的触碰、一丝儿皮肤的温度都令人酥麻与沉醉。他曾经靠这么一点遐想浇灌了整颗孤寂的心。
他轻声对季庭宇道:“以前你也给我梳过头,那时候我就想如何你才能够喜欢我。”
季庭宇亲亲他的后颈: “你这么好,我当然会喜欢你。”
祁言凡向后靠进他怀里,哼哼道:“要抱抱。”想要充实有力的拥抱,想要紧密的肌肤相亲,想要厚实的安全感。想要所有虚无缥缈的幻想变成实际,想要跋涉在无边荒野里的爱恋收获安心。
没有什么比一个有力的拥抱更温暖了。
季庭宇圈住他,一点点啄吻着他的侧脸。
等两人慢悠悠收拾好,腻腻歪歪地又花了不少时间。厨房里米粥的香气老早就压抑不住地一路飘到客厅,再钻入饥肠辘辘的两人鼻子里。
季庭宇掀开门帘出来,正巧跟秦铮程打了个照面。
秦铮程昨天下午喝醉了酒,睡了冗长的一觉,于是今天很早就醒了。他依旧像昨日一样做好了家事,看季庭宇他俩左等右等不来,索性把饭头的活也承包了。
秦铮程又看见跟在季庭宇身后一起出来的祁言凡,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r_ou_眼可见的尴尬地咳了一声,道:“烧了粥,你们喝点。”
祁言凡捅捅季庭宇,让他先去把床单洗了,自己则低着脑袋一声不吭地帮着秦铮程端上了饭菜。
昨天还在指责秦铮程避着自己,今日祁言凡觉得要换成自己避着秦铮程了,主要是他脸皮薄,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总觉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昨晚那啥啥了。祁言凡挺着酸软的腰努力走得自然一些,不让对方看出什么来,咳咳,难为情。
桌上,一人一碗明晃晃的稀粥,面前一碟子萝卜干炒毛豆,而祁言凡的碗里则欲盖弥彰地盖了一个荷包蛋。季庭宇又夹了一小撮青菜给他,道:“多吃一点。”
祁言凡用筷子戳了戳,嗔怪地看了一眼季庭宇。
秦铮程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模样,不免眼角抽了抽。
是他的错觉吗,祁言凡似乎觉得秦铮程看自己的眼神都暧昧了几分……
季庭宇喝了两口粥,在饭桌上开口道:“铮程,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秦铮程偷偷瞥了一眼祁言凡,斟酌着问道:“你们是要定居在这里吗?”
“回去未必是好事,我当初走的时候就想过了。况且在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秦铮程咬着筷子沉默了一小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那我可以留下来吗?”
“你可想清楚了?”
“嗯,”秦铮程答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想您回去才能重得重用的机会,而我只要追随着您,哪里都是一样的。”
祁言凡特别想去摸摸这条大狗的头,居然这么忠心耿耿。
季庭宇微微颔首:“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你愿意就可以叫我一声哥,我们就是一家人。”
秦铮程闻言激动得站了起来:“这,这怎么可以,您,您是——”
“你要是非要叫出那一套来,那你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季庭宇道。
秦铮程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叫出了一声哥,脸上的那块疤都兴奋得狰狞了一些。
季庭宇点了点头,又继续对秦铮程道:“不过,你不能住在我们房子里,你自己的住处自己解决。我和凡儿的关系你也知道——”
祁言凡正在脑海里痛贬万恶的封建制度,闻言被粥汤给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的,季庭宇忙给他拍背顺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慢着点……”
“我没事,没事……”
待秦铮程收拾了桌子主动去刷碗时,祁言凡立马忍不住问季庭宇:“他他他都知道了?!”
“他今天起得挺早的,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应当是听到了……”
“啊啊啊,我该怎么见他啊……”祁言凡蔫蔫地把头埋进季庭宇胸口。
“他知道你我的关系也好,他也会拿你当作家人看待。”
家人?祁言凡不可遏止地往“嫂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