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目光灼灼地盯着纪青蝉:
“这样很好玩?”
纪青蝉抿着嘴不说话,自己伸出手用衣袖把脸上的眼泪擦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陆深看他撇开脸,心里泛着凉,他伸手捏住纪青蝉的下巴,把人的脸转向自己,纪青蝉这才露出不耐怨恨的表情:
“烦不烦?”
陆深盯着他:
“你要玩到什么时候?”
纪青蝉被陆深捏着下巴没法动,只能勾了勾唇,因为流泪而红着的眼角往上扬:
“你要我说实话吗?”
纪青蝉声音透着冷笑,陆深抿紧嘴不说话,盯着他。纪青蝉顿了两秒,目光直直看向陆深,眼里透着陆深从未见过的恨意和炎凉:
“玩到她死。”
陆深怔住,纪青蝉又对他笑了笑,仿佛刚刚满怀恨意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此刻纪青蝉身后的门突然被拍响,关明勋的声音响起:
“陆深你放纪青蝉出来!”
陆深沉默的和纪青蝉对视,似乎听不到关明勋激烈的敲门声。
“跟我出去和关明勋说清楚,不然我把你暑假打工的事,勾`引他的事,东东住我们宿舍的事,全都说出来。”
陆深声音沉沉的,他不知道纪青蝉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但他不愿意他那样,光听他说死这个字,陆深就觉得惊心。
纪青蝉不服气的抿了抿嘴,垂下眼,思考了几秒,抬起头语气透着无奈的妥协:
“知道了。”
陆深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站满了人,是楼下的人听到动静上来的,纪书晴已经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关明勋看到纪青蝉之后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目光透着防备地盯着陆深:
“你把他怎么了?”
陆深冷冷地看了眼关明勋,又撇了眼开始演戏的纪青蝉,沉默的离开了人群,韩茉子跟在他身后,有些焦急,声音里透着关心:
“陆深,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陆深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越过人群看被关明勋拉着的纪青蝉,心中又泛起熟悉的恼怒,他这次没有径直走开,而是停在了原地,高声威胁道:
“纪青蝉。”
那群人都往这边看,纪青蝉看到站在人群以外高高瘦瘦眉眼j-i,ng致的陆深,只是此刻他拧着眉,眼神像是要把自己看穿。
纪青蝉咬了一下嘴唇,抬起头,眼神带着安抚地看向关明勋:
“我、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说完,纪青蝉便朝陆深走,关明勋眼神透着复杂和留恋,盯着纪青蝉的背影,和表情冷寂的陆深,等纪青蝉走到了陆深面前,陆深才凝了他一眼,转过身下楼。
回到宿舍,陆深盯着纪青蝉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拒绝关明勋的话打进对话框,然后发了过去。
纪青蝉收了手机,下一秒,手机就嗡嗡震动了起来,关明勋的来电一个接着一个,纪青蝉没接,转头看向佯装看书的陆深,声音透着咬牙切齿:
“等我有了你的把柄,你就死定了。”
陆深盯着他,朝他点头:
“行,我等着。”
纪青蝉不怎么回家,有时候周末都呆在宿舍,纪书晴却是走读,所以陆深推测,纪青蝉和那家人的疏远,大约也来自于他对于他们的恨。
那天陆深是真真切切的看到纪青蝉眼里真实而满溢的恨意,眼底都染着红。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纪青蝉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极端太费尽心机。
这天陆深特地早了一节课回寝室,东东刚起,还在刷牙,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陆深吓了一跳,赶紧套袜子准备走,陆深让他不要着急。
“我问你几个问题。”
东东手忙脚乱的穿鞋,点头点得飞快:
“行,深哥你问。”
“纪青蝉,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东东呃了一声,这要让他怎么说,他用自己并不丰富的词汇量,尽力给陆深描述了一下,当年纪青蝉在孤儿院的事情。
纪青蝉是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在孤儿院了,院长阿姨说当年是个夏天,在孤儿院后面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看到的还在襁褓里的纪青蝉。
她把他抱了起来,抱起来的瞬间,树上的蝉突然开始叫,于是就给他取名蝉儿。
因为孤儿院孩子多,纪青蝉又小,经常抢不到吃的,所以院长阿姨心疼他,总是把他带在身边。
直到纪青蝉到了孤儿院的第三年还是第四年,他渐渐学会了抢食,又仗着自己被院长阿姨宠爱,在孤儿院很横。不到五岁的人,就开始被其他比他大的孩子害怕。
东东是纪青蝉五岁那年到的孤儿院,因为东东去的年纪也小,所以也经常抢不到吃的,纪青蝉会从一些大孩子手上抢东西给东东吃。
纪青蝉对付看不惯自己的孩子有很多办法,东东记得最深的就是纪青蝉会带着一群人把厕所占满,那个孩子要上厕所了他们就堵着他不给上,直到孩子忍不住把尿撒在身上或者其他感觉的地方,这样会被阿姨惩罚,渐渐的,孤儿院就没有人敢和纪青蝉作对了。
纪青蝉是七岁那年被收养的,其实过了五岁要被收养就很难了,东东记得纪青蝉有个好玩伴,在六岁的时候被收养了,纪青蝉羡慕又伤心,为了立住他大哥的人设,只能自己偷偷躲在c,ao场后面哭,被东东撞见了。
纪青蝉七岁那年,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孤儿院收养孩子,一起来的还有很多摄像机和记者,他们当众收养了纪青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