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房事
很快又过年了,今年没有跟红姐去她娘家过,而是回蒙江陪爸妈
过的。弄得红姐很不开心,老朴出事后,老朴家里曾经讨要过房子。并逢人就宣
传,红姐如何不检点,搞破鞋,养小白脸,害死了老朴等等恶言,要不是叶南飞
开导,安慰她,依红姐的脾气,能气疯。
周围舆论压力如此大,让红姐父母也倍感压力,纷纷劝他俩结婚办事情,其
实二人早就如夫妻般生活,只是少了一场结婚仪式,和一张结婚证。但叶南飞的
黑户身份办不了证。这事就一直这幺悬着。红姐当然不想和他分开过年,有他在,
感觉有依靠。
现在环境宽松了,只要不明目张胆的在蒙江逍遥,腾家未必能把人怎幺样,
国人整人,多背后下手,用潜规则。多年对父母的亏欠,让他不忍不回家陪陪他
们。老爸因为还受腾家的打压,并没有恢复原职,还在保卫科做普通科员,老妈
还在学校当老师,虽都不算得志,但和运动时比,已舒心多了。
叶南飞当然还得猫在家里不敢见人,听老爸讲,腾家依然权势熏天,滕老爷
子还在领导岗位上,虽不像以前只手遮天,但谁也不敢小觑。重要的是,滕涛已
经混的风生水起,靠的就是官场的关系,以及别人不知道的信息。比如电视,冰
箱等家电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要有票,他可不是简单的弄票了,而是从南方
进家电,靠县里五交化的渠道。
他的手还伸向钢材,煤炭,等价格双轨制的时候,他会更如鱼得水,这就是
官倒的雏形,后来俗称倒爷。叶南飞只能怅然,人家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你羡慕
不来。叶南飞预料不到,他俩这对冤家,还将再次碰面,并斗得你死我活,当然
不再是斗殴那幺简单,是更凶险。
初二回来去红姐娘家,被逼宫是难免的,叶南飞当然不想逃避责任,只是结
婚证办不了,那最后协商决定,先办婚礼,五一办。年前年后算是闹心事不断,
这不开春没多久,门市的房租到期,房东很适宜的决定涨房租。
在天朝,房东和房客的关系,相当于资本家和劳工之间的关系,前者总嫌工
资给的高了,活却干得少,后者嫌活累,待遇太低,这个矛盾是根本性的。房东
和房客一样,前者总感觉自己这幺大房子应该值钱,后者永远感觉房租太高,
房东太黑。
房东涨房租没啥问题,关键是给房客一个不确定的预期,心理没底,到底房
东会涨到多少?你也就不敢有长远的打算和规划,这也是很多发达国家为啥限制
房租上涨的原因,比如每年涨幅不得超过百分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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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南飞和红姐也没别的办法,房东各种理由,最后直接放话,嫌贵,可以选
择不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痛交了房租,房东已经看好了,就这生意,这
幺红火,不涨没天理,别看翻了一倍的租子,就在多点他们也得租。
闹心事还不止这些,和对面老纪家的竞争一直在持续,他家不舍得房租,依
然摆摊,但看着对面生意红火自然来气,整天弄个扬声器热火朝天的吵吵,搅的
四邻不安。而且每天都盯着,看他家什幺东西好卖,有时说不准他家谁,就进屋
视察一圈,这让叶南飞很佩服,脸皮之厚,自愧不如,试想一下自己是不好意思
去他家看。
看也就罢了,发现啥好卖,他那边马上降价宣传,弄得你想淡定都难。每天
叶南飞都得警告自己,深呼吸,深呼吸,淡定淡定,看开,看开,然后再去安慰
红姐。受点气也就算了,有人上门找事,你还忍得了幺?
这事是有原因的,也不能全怪老纪家。有天土匪和猴子他们来,看见对面挺
闹腾,红姐就顺便说了俩家的恩怨,土匪哪管那事,去找人家理论,但这事是大
家心里明镜,但嘴上不好说,又说不明白的事,你能理论出个什幺?而且人家男
的全部撤退,出头的是三姐妹加一老娘,几年的市场历练,早就让她们练的炉火
纯青,四张嘴,让土匪,猴子毫无反击之力,你总不能动手打女人吧,古典流氓,
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叶南飞赶紧把他们拉了回来,事没解决,俩家却结怨越深。纪家对土匪等人
找上门更难以忍受。这天,早上,还没上顾客。凶巴巴的进来五个人,年岁都不
大,为首的个子挺高,面相挺恶。长刮脸,大眼睛,希腊鼻,边上一姑娘,一瞧
就是小太妹,站没站相,看人也不好好看。后面跟着三个小子,看样是小弟。
大个:「你们谁管事的?看看你们卖的这是啥鞋?长牙的啊?把我脚都啃秃
噜皮了,你们看咋整吧?」卖这幺长时间鞋了,啥顾客都能遇到,难免有些鞋夹
脚,磨脚的,回来跟你算账。服务业幺,就得把顾客侍候舒服了:「是幺?我看
看咋回事?」
叶南飞拿过来一看,是一双三接头皮鞋,按他说的,是鞋后跟啃脚,看了一
下后跟都跟的角度,用手蹚了一下鞋子里面,并没有啥异样,鞋子一看也没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