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的夜晚是彩色的,对那些心灵空虚事业小成的人来讲,高级动物本能的那种可达到最大限度的满足。然而,光彩夺目的霓虹灯,照在不同心境人身上有不同的感觉,春风得意的人看到这种景色,更会激起生活的热望,心情不佳的人看到这一切却是眼花缭乱、杂乱无章。
大茂和俞静目前的心境,看到这样色彩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吃完饭两个人快速回到住处。俞静表现的更为沮丧,很有底蕴的一家公司,就是自己一时头脑得发热,瞬间把它葬送了。她心情复杂,几乎无法反省自己的莽撞,反而觉得大茂无形的压力使她太想表现自我,导致轻信沈琦的鬼话,私底下动用公司巨款铤而走险。
她对大茂颇有微词,无法接受让自己混迹在欧阳菊和林红两个女人当中,和她们争风吃醋,明明知道已经被边缘化了,还想找回女主人的尊严,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大茂在耍心计、在报复、在使坏,是他的压力逼迫自己成就的,造成不可收拾的结果。
回到房间,俞静一反往常的温柔,一头扎进柔软的席梦思,不洗澡,也不抹脸,眼睛瞪在天花板上,表现的绝望、无助。
大茂停好车上来,看到这位原先几乎有‘洁癖’的女人,今天却邋遢的连毛巾都不擦一下,直溜溜地躺在床上发呆。他实在看不下去,催促说:“你去洗个澡啊!”
俞静还是一动不动,大茂理解她的消沉,好言劝慰她:“去洗个澡,人会轻松些!”
看她情绪低迷,就动手帮她脱衣服。俞静有些失态,非常恼怒地推开大茂,歇斯底里的说:“你走开啦!”
看到她如此尖厉叫嚣,大茂有些懊丧,带有命令式口吻说:“你必须马上去洗澡!”
听到大声呵斥,俞静怒不可及地从床上跳起来,大吼道:“我不要你管了!我去要饭,去,都不要你管,你这个伪君子!”
面对俞静情绪的失控,大茂都有些难以理解,生意搅得如此不可收拾还不收敛,这些天沉寂的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俞静没给大茂台阶,反而一脸泼妇的架式,叉着腰坐在床上毫不相让。
恼羞成怒的大茂把她翻了个,在她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打的应该是很痛,俞静没有哭,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变本加厉的说:“你就是坏的流浓的坏蛋,用温柔的手段加倍地报复我!我要离婚,你受到伤害,你就用挖心割肺的摧残手段彻底击垮我,让我不能自拔、痛不欲生!”
听到这样怨言,大茂很是犯晕,茫然地说:“我没有那么高明!”
俞静喘着粗气,瞪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你有,你能让一帮流氓盗匪拜倒在地下!能让林红等四年,能让欧阳菊为你做x奴!”
大茂都被她说傻了,无奈地摊开双手示意,回话说:“我没有这么厉害吧!”
俞静的愤怒到了极点,声泪俱下地哭诉:“可怜的我,受你报复,我不能自拔,前途未卜,在最后时刻还抱有幻想!”俞静双手闷在脸上,伤心至极地继续她哭诉:“我们离婚的时候,我很难过,虽然是我要求解除婚姻,但最后我对你的依恋还是纯真的,我感觉对不起你,我红杏出墙,我给你戴绿帽子,我很内疚,你知道我得弱点,早就给我一个圈套让我钻,给我一百万元的空头支票!”
面对不可理喻的她,大茂一筹莫展,只能根据她控诉,加以应对解释,他说:“那不是空头支票,那是现金汇票!”
俞静依然咄咄逼人,说:“就算是现金汇票,这几年来你是彻底了解我,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要,所以你才出这险招!”
大茂终于领教到女人的胡搅蛮缠,不和她一般见识,可心里很不平衡,带有挖苦口气回话说:“这些钱最后都给你了,还不止一百万,我辛辛苦苦打造的产业都赔光了!”
“对!我是把你的钱赔光了,我到深圳来,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
大茂见她如此失态,就采取回避策略,转身走进卫生间防水洗澡。
俞静发泄一阵后,身子软了,躺倒在床上。
大茂洗了澡,人早已经平和了,在这种境况下,不去追究她的失态,反而亲吻了她,把她衣服慢慢地解开,脱掉,抱进卫生间,把她放进浴缸……
平静下来的俞静有些难以为颜,感觉这是自己有生以来头一次这样严重的失态,认为自己丑态暴露后,和大茂情缘彻底完结了,一个人在浴缸里顾影自怜。不知泡了多久,大茂又进去帮她抹干,给她披上浴巾,大茂也想到了这是和她最后日子,尽量对她好一点,不要把愤恨带走。
俞静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凄楚黯然。大茂给她冲了一杯咖啡,坐在她一侧,委婉地和她说:“也许你骂我是有道理的,我已经承诺菊子,我不能不管她!”
“她又漂亮,又精明,才二十一岁,只要有钱、有事业、什么样的男人嫁不到,可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又离过婚,哪有那么大年纪的好男人等着我!”大茂说:“离婚时不是说有男朋友了!”
“那是我妈和那些亲戚们在给我瞎介绍,都是一些俗套、怪癖的知识分子,眼睛里戴着两个汽水瓶‘瓶底’,我能和他们过吗?”大茂有些激动起来:“那你赶到深圳来和我离婚干什么?”
“那是我妈……”俞静停顿了一下,很伤感地说:“她希望我在南京,再说她们都很现实,都是很普通的市民,只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