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奇有点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没弄明白余倩为什么这么肯定他的想法是错的，自己虽然工作时间没她长，但是职场里的这一套也是娴熟于心了，更何况这是明摆着的事情。
“他肯定是回不来了。”余倩摇了摇头，细细听来，她的语气里似乎还有些遗憾。
杨奇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女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这次的这个职务，大家都知道是块肥肉，很多人都盯着呢，所以要求也特别严格，除了学历和资历方面的那些正常要求之外，因为一旦被选中就要立刻上岗，所以最基本的条件有一条，应聘的人不能是在职人员，必须要和原单位解除劳动合同，而且持有离职证明才可以。”她解释道。
虽然谈不上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杨奇惊讶的表情还是溢于言表。
这一招可有点狠了，他摇了摇头。
从毕业到现在，他找过不止一次工作了，对于应聘的流程自然也一清二楚。
正常的情况下，是不会有单位提出这么严格的要求的，毕竟每个单位都想要能干的人，而能干的人也不可能整天闲着，越有本事的人工作机会也越多，所以大部分单位只有在招聘的人员正式入职时，才要求提供原单位的离职证明。
事实上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新员工过来上班，不会和原单位有什么瓜葛，而找工作的人也大可以在面试通过之后，再和原单位解除劳动合同，按照现在的法律，最多提前一个月就可以了，一般情况下，只要交接工作顺利，也没有几个老单位非要故意为难，只要和新单位打好招呼，这段时间足够过渡。
这个骑驴找马的理论，基本上大部分找工作的人都实践过，比如金强就是这样，在他填表的时候杨奇曾经留意过，他的上一份工作和现在这份紧密衔接，中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空窗期。
但余倩刚才说出的这个要求，基本等于先切断了应聘人员的后路，应聘成功当然是最好，失败的话，就等于两头落空，新工作没有得到，老工作又没了。
“这有点过分了吧？万一失败的话，不就西瓜芝麻都丢了？”他开口说道。
“是啊。”余倩也点了点头。
“不过政府部门本来就这样，那些官老爷们才不会为替别人考虑的，他们美其名曰说这样可以更好地增强应聘人员的决心。”她解释道。
“而且我打听消息的时候也大概听说了，虽然现在内定的人到底是谁还没有最后定论，但是这么干的话，至少有很多人根本就不会参与，而且他们用这个硬杠杠卡人也方便得多。”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倒也是。”杨奇又点了点头。
他大概也明白了。
上次听余倩介绍情况的就听说过，这次所谓的招聘，号称不拘一格，面向全国，而在他看来能达到这次招聘门槛的都是精英人物，估计大部分的资历都不会比周寨差到哪里去。
而那些人里面，绝大多数估计也看不上这种职位，如果再要他们舍弃原来的优厚条件，去抓这个百里挑一的机会，实在是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所以肯定会有不删号人考虑之后，就此放弃。
这样的话，对于那个内定的人来说，首先就会少了很多明面上的竞争对手，再加上有内定的底气在，离职证明自然不会成为障碍。
“那周寨是铁了心要去？”他问道。
“对。”余倩点了点头。
“你知道凤凰男吗？”她突然问道。
杨奇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
“你还知道这个？”他笑着问道。
凤凰男他当然知道，一般指的是那些出身贫寒，比如偏远农村，或者是一些很不发达的小城镇，费了千辛万苦考上大学，又留在大城市里工作生活的男人。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从小家庭条件不怎么好，陡然来到大城市，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一些自卑心理，有些心态好的很自然地就调节过来了，调节不过来看别人的眼光都会不一样，就算别人没有那层意思，也会觉得自己受到歧视。
所以他们大部分人中间，一方面自卑，另一方面又极为自负，因为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而来，从没有仰仗过父母或者其他人，和大城市里这些自幼娇生惯养的孩子自然差别很大。
其实严格点来说，杨奇自己也可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凤凰男，他来自一个三流的小城市，自幼的家庭经济状况也就一般，不过好在父母对他的教育还算成功，从小到大，他都不怎么喜欢攀比，就算现在定居在这个省会城市，只要自己生活得开心，别人怎么样他从来也不在意。
当然，凤凰男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就是上进心极强，个人能力也很出色，不乏很多行业的佼佼者。
而杨奇在这一点上就更没法比了，他有点懒惰，凡事得过且过，也不怎么求上进。
“你们年轻人天天泡在网上，新鲜词汇当然知道的多，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余倩的脸微微一红，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周寨是个凤凰男？”杨奇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位顶头上司一开始给他的印象还算不错，见谁都是一副笑模样，就算是开会时哪位同事的工作没完成好，他也几乎没有训斥过人，只是他平时虽然也会参与同事之间的聊天，却很少成为主角，回想起来，平时大家都是家长里短什么都聊，尤其是有孩子的那几位，还时不时地互相交流经验，而周寨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