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来:“李兄,李兄!”
“乔小弟。”李云笑道。
“你怎么也和王曦一样,这么叫我。”乔宇不满道,“我都被你们叫小了。”
“你本来也不大啊!”王曦不客气道。
李云推着乔宇进了屋,道:“我今儿可要好好地审审你。”
乔宇心里一咯噔,心虚道:“为闵兄非拉着我来的,而且李家的管事亲自来请,我还以为是得了你的首肯呢!”
李云哎哟一声,捏着乔宇的耳朵道:“几月不见,聪明了不少。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
闵安见他来了,也不起身,窝在塌上拍了拍身旁,示意李云和乔宇坐过去。
“李兄,你看起来老了许多啊,在詹事府里任职,很累吧?”闵安同情道。
李云没好气道:“你也老了许多,坐牢的感觉不好受吧。”
他瞥见闵安床上的两床被子,疑惑道:“你们俩一屋睡?”
乔宇凑过去小声道:“他怕王大哥,非要拉我壮胆。”
李云无奈道:“怕就老实些。”
闵安眉头一动,似笑非笑道:“老三和你说什么了吧。”
他把手里的花生扔到果盘里,拍拍手道:“放心,我到底还姓闵,窝里斗的事我不做。老三也没几年可活了,他舍不得我死。”
乔宇听着有些迷糊,看了一眼那两人的脸色,道:“我,我出去吧,你俩慢慢谈。”
闵安看着乔宇出了屋,才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阿沅出家了。”
闵安掏掏耳朵,呆了呆道:“出家?出家还是出嫁?”
“看破红尘,入空门的出家。”
闵安只知道一年前舒沅病了一场,痊愈后就性情大变,与舒家断绝了关系。没多久,舒沅八岁的弟弟夭折了,舒家的人伤心不已,举家迁回了西北老家。
闵安不晓得这些事与太子和舒沅之间的纠缠有没有关系,更不知闵休在这里面究竟做了什么,对着这个哥哥,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还在太子府里?”
“嗯,和通慧一起给六殿下念经。”李云轻声回答道。
“好了,你别愁了,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你媳妇就好了,管那么多呢!”闵安安慰道。
“是呀,愁也没用,也不能替他们去活。”李云叹道,看着闵安,问道,“你会老老实实的吧?”
“会的会的。”闵安笑道,“我很惜命的。老三就是还剩一口气,都多的是法子弄死我,我不敢随便碰他的底线。”
李云又叹了一声,握着闵安的手郑重道:“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好好的。”
闵安沉默了会,道:“让乔宇进来吧,他盼你好久来。”
李云扬声对外唤了声,没多久乔宇就推门进来了。
“渴不渴,有热的牛乳,你们喝一碗吧!”乔宇兴奋道,将托盘放到小桌上,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要不要放糖?”
“不放了,不爱吃甜的。”闵安道。
“你怎么不喝?”李云见只有两个碗,问道。
“刚和王大哥喝过了。”乔宇笑道,“李兄,午饭留这吃吗?”
“不了,要回家陪媳妇。”李云含笑道。
乔宇呀了一声,道:“那你岂不一会就要走?这马上就是饭点了。”‘
“喝了这碗牛乳就走,下次再一起吃饭吧!”李云道。
乔宇有些不舍地点点头,像条小尾巴般,跟着李云出去了,一直送到大门口,才停住了。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李云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
“我知道,你放心。我阿姐也拜托你了。”乔宇郑重道。
李云和乔宇默默对视了会,齐齐叹了一声,各自转身走了。
他们像两只天真的羊,误入了满是狼群的森林。这里危机四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点心软。可他们还忍不住怀着一丝期待,期待他们所看重的人,能平平安安。
☆、第八世(15)
三月初,下了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好几天都没有停。
闵休开窗看了小半天的雨景,当晚就受风病倒了。太医们来了好几个,闵休的病情却越发地严重起来。
消息传到闵安的院子里,王曦、乔宇都不约而同地盯紧了闵安,怕他起了什么心思。闵安看着他们俩的样子,觉得好笑,冲着王曦轻佻道:“我有事要和老三说,你去通报一声。”
王曦犹豫了下,转身离开了。乔宇凑到闵安身边,担心道:“你想做什么?”
闵安摸摸他的脸,小声道:“放心,我不会害他的。”
闵安这么一说,乔宇越发地担心了。他紧张地抓住闵安的袖子,追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会是要做什么傻事吧?这家里可都是他的人,王曦也是,他一只手就能捏死你。”
闵安哈哈笑了起来,无论乔宇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说出自己的打算。半个时辰后,乔宇劝得口干舌燥,沮丧地看着闵安被人领走了。
七慧的肚子开始显怀了,孕吐的次数减少许多,人也慢慢变得丰润起来,不复少女时的青涩了。七慧有孕后也把自己院子里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乔妍还是担心不已,虽然她自己都晓得自己是在瞎操心。
“你娘生你时,受罪了吗?”乔妍好奇道,“我娘说这事都遗传的,她生我和宇儿时都很轻松,就疼了一两个时辰便生完了。”
“生我哥时,有些受罪,生我时倒没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