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蔡家福名字,将三帝钱掷出。
啪。三帝钱呈现奇怪摆放。
掐指计算天干地支,贺喜面色发沉。
修道之人,山、医、命、卜、相皆有涉略。玄术从上古延绵至今,相术用到最多,占卜已经极少有用,或者说,已经极少有术士会用。
占卜简单来讲,即是见微知著。
相传春秋时期,楚国与吴国边境城邑叫卑梁,到春末,采桑叶盛季,楚、吴两国姑娘同在边境采桑叶,她们因小事发生口角,楚国的姑娘集中在一起,欺负吴国姑娘。
吴国人大感恼火,有大汉当场杀死楚国姑娘。
楚国人出于报复,又杀死吴国人全家。
吴国守边境的守邑大夫大怒,发兵反击楚国边境,将边境楚人老幼全部屠杀。
本是两个姑娘口角,闹到两国君主皆知。
吴王夷昧脾气暴躁,派将领领兵入侵楚国,至此两国爆发大规模战役。
直到吴国大军攻下郢都,由微不足道小事,演变到大战,其中有一种无形死亡力量把事件推入无法挽回境地。
所以古人很认真对待占卜,通过卦象,结合天干地支,有修为的术士很快能推测出未来事态走向。
收了三帝钱,贺喜去客厅拨通七哥电话。
……
北角丽池夜总会,港姐发源地,七哥坐拥和盛会之后,拿丽池做他巢穴。
舞池内音乐悠扬,人影双双,贴面相拥。
力哥阔步穿过舞池,登二楼敲门。
“七哥,阿嫂电话,讲找你,让你给他回电。”
七哥坐直身体,碾灭手中烟头,似不确定,“阿喜找我?”
话这样讲,已经拿起话筒拨号,又滞住。
皱眉问力哥,“阿喜家号码多少?”
力哥忙报号,不由腹诽,难怪阿嫂更加中意白斩鸡,七哥追阿嫂太不用心。
他敢打赌,白斩鸡一定将阿嫂家电话号烂熟于心,日日电话问候,三五不时邀阿嫂出门,文化扒饭吃西餐,福临门吃海鲜,天气好时,天平山老树亭吹吹风,看看海。泡妞节目多多。
贺喜守在电话旁,铃响一声便接起。
不与他废话,开门见山,“七哥,旺角警署,o记差人蔡家福,你放他一条生路。”
本以为电话打来是嘘寒问暖,没想到提这事。
“刁。”七哥不觉骂粗,“小阿喜什么时候跟死差佬搅一起,蔡什么福,我没听讲过哎。”
“七哥,你别装不知,蔡家福维护旺角安定,有什么错,他上有老母,七哥你也有,但凡你存一点良知,不会走bai粉圈钱。”
“怎么,我阿喜化身差佬来拷问我?我正经生意人,按时纳税好市民,不信,你问马sir…”
他话未讲完,话筒已传来嘟嘟声。
“干他娘!”一脚踹飞茶几,犹不解气,狠狠将水杯掷向地板。
“阿力,我养你不用做事?”
力哥不明所以,忙正色报备,“七哥,我没有吃白饭。这批货已到码头,差佬已被引开,夜场也日日巡查,没人敢闹事,近来无线电台选拔港姐,丽池又送出一批小姐去参赛…”
七哥抬手,“o记马锦灿手下,蔡什么福的,怎么回事。”
“差佬找死,盯上我们货,不过我已经让底下兄弟引他去大帽山。”力哥做了个抹脖动作。
“收手。”
力哥语滞,顿一顿道,“可他去过我们巢穴,留他后患无穷。”
“我讲收手。”七哥不悦,逐字逐句。
力哥心中带怒,不敢言,“知道,七哥。”
转天天光,贺喜上楼去阿婆家,母子相聚,阿婆抱住儿子哀哭,蔡家福铮铮铁骨,弓腰任由阿婆环抱,眼眶发红。
“福仔,快谢小囡。”阿婆情绪激动,差点没给贺喜下跪,被她及时拦住。
蔡家福却瞪眼,诧异,“小大师。”
他是马锦灿徒弟,警署建大楼出事,他与贺喜有过一面之缘,看她年纪小,还不质疑过她。
“多谢小大师。”蔡家福正色,朝贺喜恭敬一拜。
阿婆竭力挽留母女二人留下吃便饭。
饭间,阿婆多次询问蔡家福这几日情况。涉及案件,蔡家福避开不谈,等饭后送母女二人出门,蔡家福才私下跟贺喜谈。
“大师,多亏你救我。”
贺喜摇头,“我没那么大本事,是你命不该绝。”
蔡家福又低声询问,“大师,既然你能算出我在哪,也一定知道我因为什么被追杀。”
他神色犹豫,却还是道,“你能不能算出那批货藏在哪儿?”
“蔡sir,你太高估我,我并非仙人。”贺喜道,“或许你去黄大仙庙烧炷香,大仙能为你指条路。”
蔡家福挠头讪笑。
晚上,阿婆母子送礼物登门答谢。贺喜因为月事来潮,加之施术法找寻蔡家福耗费精力太多,精神格外不济,四肢绵软无力。
好在母子二人没久坐。
转天腹痛好多,贺喜去补习,歇息时,赖斯送红豆冰进来。
贺喜不愿意再吃。
客晋炎拧上钢笔,转头看她,眼带询问。
赖斯不愧妇女之友,恍然,“小阿喜成大人,再过两年,港姐之位指日可待。”
客晋炎再看她,眼如潭,目光如水。
贺喜心里发羞,想拿胶带封住他嘴。
没几时,赖斯又进来,这回改送红豆姜撞奶。
贺喜吃一碗,腹中暖暖,不忘嘴甜夸赖斯,“赖生以后结婚,太太有福。”
客晋炎不大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