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前跟我坦诚心迹,怕你我也会冲到他们覆辙吗?”
秦朝安狗腿子似的给她递上一碗温茶:“我不是欧阳,你也不是祈雨,我们所经历的事情与本身的阅历早已超越他们。我自然不担心你像祈雨那般朝三暮四,也不觉得你会像白梨那般决绝的一走了之。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他盯着许慈的眼睛,“不管你日后做什么决定,只要与我有关,不管我当时心境如何,请你一定要坦诚的告诉我你的决定,告诉我你的选择。别让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否伤了你。”
许慈回视他:“然后?”
“然后,”秦朝安拥紧了她,“然后我们一起做决定,决定我们自己的将来。是对是错,我们一起承担。”
许慈叹道:“说到底,你只是想要死个明白。”
秦朝安一愣,干笑道:“好吧,夫妻之情的逝去,也算是一种死亡。”
两人难得的相互坦诚了一席话,感情倒是比往日里更为亲密了些。就在这个时候,皇后突然召许慈入宫。
秦朝安在宫里当差,根本不会知道家里的事情。皇后选在不早不晚,还没到晌午的时间点宣许慈入宫,换了别人可能以为皇后还会留她在宫里吃饭呢。
许慈倒是有点恼火,对祈雨道:“让厨房给我留饭,等我回来再吃。”
祈雨道:“来回一趟少说也要两个时辰呢!”
许慈冷笑:“两个时辰算是快的,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正好赶得及晚饭。”
祈雨吓了一跳:“皇后不会为难你吧?”
“难说。”
许慈穿上一袭沉重的诰命服饰,把身上多余的首饰等沉重之物全部摘了,除了规定的发冠,连耳环都不戴,就这么素净的入了宫。
人刚刚入了宫闱,难得的阳光早就缩在了乌云背后。因为前几日下了好几场雨,地上带残留着一股子湿寒,就这么直挺挺的跪拜下去,哪怕早就绑好了护膝,不过一炷香的时辰,膝盖就开始发疼发冷。
许慈足足跪了半个时辰,换成具体时间,那就是一个小时。
皇后在花厅内用了午膳,等到残羹都被收拾了出去,负责传话的大宫女仿佛才看见大殿内还跪着这么一个人。又等了一刻钟,皇后的再次传唤才到。
许慈面色如常的拐到了花厅,再行叩拜大礼,皇后那略带威仪的声音才响起:“这宫里的人啊势力得很,也懒散得很。本宫不得皇上宠爱,所以他们行事上就难免敷衍一些,像今日这事也时有发生,夫人是第一次入宫,想必也是第一次领教他们的厉害。”
许慈跪着,听着皇后这仿佛是解释又好像是嘲讽的话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是别说狗腿子似的说一句话给周围所有宫人一个面子打个圆场了。
佘皇后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许慈的回答,盯着对方脑袋上那顶沉甸甸的发冠,唇边的纹路深了一些:“看样子夫人有怨气,是否需要本宫替你管教管教。”
许慈稍微偏了偏头,极为冷淡的瞟了皇后那略带嘲讽的神色一眼,就一眼,人就再一次恢复成老僧入定的模样。
佘皇后冷哼,环视着宫人们一圈,指尖微动:“来人啊,将方才传话的宫女乱棍打死。”
短短一句话,原本还平静无波的花厅内顿时被狂风过境一般,所有宫人都浮现出震惊的神色来。显然,皇后母仪天下这么久,一直以来克制己身,从未做过苛责宫人的事情。甚至在那好色成性,荒淫无度暴虐无常的皇帝衬托下,皇后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宫外的名声都非常不错,都说她是个性情温婉的可怜女人。
现在,这个天下女子的典范居然毫无预兆的要打死一名没有犯过大错的宫女,什么原因?就因为没有通报统领夫人入宫求见的消息吗?就因为一时疏忽,让统领夫人在众目睽睽的凤仪宫跪了足足一个时辰吗?就这么点小事,抵得上一个宫人的性命吗?
顿时,所有人看向许慈的目光都变了。众人很明显的想到了最近禁卫军统领在朝中的地位,在皇帝跟前的地位。现在,连一国之母的皇后陛下都要对一个大臣的家眷避其锋芒了吗?
还有没有皇权,有没有天理?!
许慈眉目不动,既没有因为皇后的惺惺作态而表示出明显的不屑,也没有趁机宣扬自己的假仁假义。她只是严格按照宫廷礼仪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动不动。对宫女的哀嚎和求饶更是无动于衷听而不闻。
这番应对超出了皇后的预料之外,她甚至从美人榻上起了身,直接围绕着许慈走了两圈,啧啧赞叹道:“听说你是曹统领落难之时相识的糟糠之妻。原本我还以为是何等模样的女子能够在曹统领飞黄腾达后还信重如斯,现在看来,你们不愧是夫妻,夫唱妇随这份本事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宫里早就传言,曹统领之所以对宫闱诸多美人视而不见是因为家有母老虎的缘故。他曾扬言自己不会给发妻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甚至是旁人,也无法欺辱你半分。许氏,你的福分不浅呐。”
许慈听到这里才扑哧的笑了出声,低声以只有身边两人能够听得清的声调道:“皇后,你不待见我们夫妻和睦这事想必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实在不需要你再而三的对臣妾表示恩威并施。毕竟,你也说了,你不得皇上的宠爱,你为难我再过,也依然改变不了皇帝不再踏入凤仪宫的事实。”
皇后周身气势一厉:“许氏,本宫好心好意替你处置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