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寒羽探手挑开帘子,正好看到李齐骑着大马与旁边的马车中人说话,态度平和笑意盈盈:“李将军一生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如今也快要五十了吧?难得他有一份强韧的心脏,这帮年岁居然还卷土重来了。”
“廉颇尚能饭矣,何来老了之说。在末将看来,李师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连末将都只能甘拜下风。”
秦寒羽没想到对方对李齐颇为敬重,转而想起李齐的生平来:“他这人的确不凡,为将时就很得部下信重,如今又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可见他在教导后辈上的确有能力。就是不知道他日后还准不准备入兵部。”
秦朝安道:“王爷并不是真心的要让李师傅重回将军之位吧?听您的意思,准备让他去做教头?不是末将狂妄,凭着李师傅的才干,除了兵马总教头头衔,其他官职都配不上他老人家。”
秦寒羽赞赏:“你是个忠孝两全的好弟子。”
秦朝安终于正位跪坐,对面前的男人拱手:“末将实话实说,王爷若是觉得给不起李师傅应得的地位,那么还请你收回成命。”
秦寒羽目光一冷,周身顿时泛出冷凝的气势来,面对着冷眉冷对的王爷,哪怕是内阁那群经常跟他唱反调的大臣们也都会心惊胆战。可秦朝安好像缺了一根筋似的,对着对方明显透着冷漠和审视的态度表示出极度的平静,仿佛他提出的要求不值一提。
一盏茶后:“本王不觉得一个禁卫军统领的忠心可以抵得上兵马总教头的官职。”
秦朝安僵硬的肩头稍微移动了些许,语调依然平缓:“要等到王爷您的信任其实很容易。你看,只要我有相应的军功,还有足够大的魄力,很容易就能够得到您的瞩目。我这样的人,王爷您见了很多,也得到了他们的效忠。可是,您自己也发现了,效忠您是不够的,还得得到皇上的信任。”
说到这里,秦朝安嘴角的笑意居然透露出一丝怪异的弧度:“我相信,迄今为止您试过了很多方法,想要让皇上明白自己的地位的同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并且……为了自己的帝位而做出相应的应对。皇上他需要臣子,需要一个能够成为皇上手中刀的臣子,同时这柄刀在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取下您的项上人头。”
呛的一声,桌案上那柄长剑飞也似的架在了秦朝安的脖子上。
秦朝安动也不动:“末将曾经思索过无数个理由,想要找到您支持当今圣上即位的真正目的。我猜测了上百种,最后,我只留下了三种。一种,您其实对那至尊之位并没有兴趣,您只是想要掌握权柄;一种,您喜欢帝位,可是您一直没有找到名正言顺取而代之当今皇帝的理由;最后一种,您与先帝有约定,必须扶持当今圣上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再见到您之前,我一直不确定到底是哪种,可是现在……”他轻轻推开那并未出鞘的长剑,笑道,“第三种!”
“你果然大胆。”秦寒羽盯着他。
“王爷您过奖了。”
“这几种预想是你一人所得,还是有李齐在其中协助?”
秦朝安眨了眨眼:“您猜!”
摄政王离开马队不见人影后,李齐才弃马上车,问:“如何?”
“从今而后,弟子就要称呼师傅您为兵马总教头了。”
李齐:“……臭小子。”
*
对外而言,秦朝安是初入皇城,所以,车队就直接驶入了城东的一处四进宅院。
欧阳顺一直在马车里睡大觉,睡了起来后才知道何家派人来接他,不过,没想到他跟在了许慈的车队里,所以,两处几乎是擦肩而过。
欧阳顺也不以为意:“那个家又不是我的家,回不回去都无所谓。这里很不错啊,看起来院子也多,我先去挑一个。”
等到把所有的院子都参观完毕,他在府中下人的指点下知道了秦朝安等人,凑过去对自家兄弟耳语道:“这宅子,多少银子?”
李齐在旁边嘿嘿道:“不多,十万左右吧。看看这些新添置的摆设,总价估计也是三四十万以上了。”
欧阳顺咂舌:“许慈这婆娘,看不出啊!这么大的一个庄子,说给你做府邸就给了,没有一点二话。哎,兄弟,你倒是给我透点底,她现在家财到底有多少了?”记得在齐州的时候,还估算她们乔村一个村子所有人的家产算在一起才五十到百万左右,现在看看。
秦朝安默默的瞥了欧阳顺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
欧阳顺:“不会是百万吧?”
秦朝安叹气:“这么说吧,现在她们乔村的女人几乎个个腰缠万贯。”
欧阳顺倒抽一口冷气:“那娶了她们的男人可发财了。”
秦朝安呵呵冷笑:“我问你,你娶了白梨吗?”
欧阳顺一愣,转而瞪大了眼:“我去,我忘记这茬了。”惊诧了一瞬,又大叫,“你也没有啊!”
秦朝安道:“所以,这宅邸还是许慈的,跟我没有关系。”
“赶快成亲,成亲后就都是你的了。”
秦朝安脸色怪异:“你好像对小白脸这个行当很中意?”
“没啊!”欧阳顺道,“不过是不赚白不赚嘛。她们一群娘们能够花多少银子,还不如给我们爷们去干正事。”
李齐问他:“你有什么正事?”
欧阳顺:“贿赂上峰,打点同僚?”
秦朝安和李齐一起鄙视他:“你还真是个软骨头。”
欧阳顺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