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逍遥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是一国之君?招个风尘女入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自己是何等的贵重?为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对当朝皇后大打出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你的臣子,你的朝廷,你的百姓们是如何看待你的?”
兴许是这一番质问太过于尖锐,皇帝的愤怒也来得格外的凶猛:“帝王,帝王,口口声声说我是帝王!你有把我当做一国之君过吗?你从踏入我的宫廷开始,你叩拜过我吗,你杀我的女人的时候询问过我的意见吗?你在我这里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手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帝王!”皇帝在大殿中指着所有人,“没有,你都没有!你带来的这些人统统都没有!说什么帝王,说什么一国之君,口里说得好听,行动上却一个个都在蔑视我,藐视我,轻视我!”
摄政王:“那是因为你不配得到我们的尊重!若你有一份为君者的自觉,何以会变成这样?!”
“那是因为有你!”皇帝破口大骂,“没有你,大楚就是我的天下,我让谁生谁就生,我让谁死谁就死!是你,都是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摄政王胸膛起伏,盯着皇帝半响,方才冷笑:“可惜,凡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臣命硬得很,以后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臣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容不得陛下一丝一毫的胡作非为!”
皇帝登基以来这么多年,别说是摄政王对他失望透顶了,就连原本最为忠实的外戚佘家,也对皇帝没有了奢望。
出乎佘太师预料之外的是,皇后这一次居然没有招太师夫人入宫哭诉,而是坚强的一个人挺了过来,任由宫内宫外的流言蜚语肆意伤害着她,嘲弄着她。
最后,还是佘太师看不下去,对老妻说:“劝劝皇后,去别宫暂住一段时日吧。”
太师夫人也忧虑:“皇上原本就好色,皇后再离宫,整个宫闱可不就只能由着皇上糟蹋了吗?”
佘太师道:“横竖已经有了太子,再约束着皇上有什么用?这一次的事情,不就是皇后约束太过才造成了皇上的反抗吗?否则,那么大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悄无声息的进了后宫,若不是在御花园撞见,皇后还不知道宫里多了这么一号人。”
太师夫人暗道孙女命苦,到底还是入宫去劝了劝。
皇后面如止水:“既然是祖父的意思,那本宫就去别宫散一散心吧。太子已近三岁,也要开始启蒙了,还烦请祖父帮忙相看几位心思豁达,博览群书的臣子给太子,指引太子日后之路。”
有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任意的欺辱妻儿;而欧阳顺这几年从最初的期待,到自暴自弃,到如今的听天由命不得不说也是天意弄人。
许慈对于欧阳顺与白梨之事一直抱着的是事不关己的态度,任由欧阳顺是骂是吼是嘲是捧,她都无动于衷,顶多是纵容对方把自己的家信夹带在她与白梨的公事信件当中传递着。
这几年,欧阳顺也想过干脆重新找个女人,不说正妻,妾室也行。
原来何玮明面上的妾室成氏早就被许慈安排去另外谋了出路。怎么说,跟着一个虚假的,很可能会随时‘死于非命’的何玮,还不如放开手脚,在许慈特意的帮衬下重新闯出一条生路。
据说,前段日子还去了皇城,与小何氏见了面。以前的仇敌在这一次重逢后居然惺惺相惜起来,相携做了邻居。因为有了许慈的帮主,小何氏也积攒了一些家财,索性与成氏一起合伙开了个绣庄,每日里在庄子里不是算账,就是与绣娘们一起绣花赏花,偶尔还跟着成氏出门谈生意,看人织布,日子过得颇为自得。
欧阳顺身边没女人,他也不准备再找秦朝安拿主意,在他看来,秦朝安就是有了婆娘不要兄弟,索性自己闷不吭声的买了个良家女做妾室,在他处理公务之际,让对方也好好教导猪肉人情世故。
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的脑袋的的确确是少了一根筋。
猪肉哪里还需要学什么人情世故啊!他长在一群官僚当中,每天接触的都是一些花花肠子的官吏们,打交道的都是善于唱变脸的衙役们,耳闻目染之下,学的最多的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擅长于川剧,前一秒钟还跟你称兄道弟,后一秒钟就拿着大砍刀跟你吆喝‘兄长,随小弟到衙门一趟吧’,那架势,唬人那是绝对杠杠的。
所以,天真的欧阳顺把不天真的猪肉丢给了一步登天做了凤凰的妾室,那日子过得真的是鸡飞狗跳。
妾室要哄未来小太守开心,少不得从厨艺上下手,猪肉那是有肉就吃,没肉就自己去找肉吃。妾室眼看着猪肉吃好喝好,正哄着人去跟他爹说几句好话呢,猪肉就睁着大眼睛的问:“这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吗?”
妾室那口气,梗在喉咙眼吐也吐不出。
猪肉把舔干净的菜碗放在对方手中:“下次有事提前说啊,别等我吃完了再说,影响我消化,到时候会便秘的。”
于是,妾室就直接断了猪肉的肉了,甭管是什么肉,反正都不给猪肉上了。
猪肉特意去他爹那边瞧了一回,他爹的桌子上是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心里就明白了。他也不说话,到了饭点就不跟妾室一个屋子,直接去他爹那边蹭吃的。欧阳顺傻傻的问:“你怎么老是来爹这里吃饭啊?”
猪肉说:“跟爹一起吃才吃得香!”然后顺手就顺走了他爹碗里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