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笑:“和谈这等大事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四品小官?”
李齐笑了笑:“人家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普大人在摄政王身边谋事,哪怕官职是四品,做的决策可是实打实一品官员才能做决定的大事。”
“李兄你也太会说笑了。”
李齐吹捧他:“是摄政王慧眼识珠,他是普大人你的伯乐啊!有了这份知遇之恩,普大人可要好好的替摄政王当差,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哎,李兄你只看到我在外人面前的风光,哪里知道我心里的苦啊。”
“再苦也值得。摄政王身边的第一谋士,外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差事,也就只有普大人你能够做好做得出色了,李某这点就非常的佩服你。”
拉拉扯扯了半天,李齐尽奉承他羡慕他了,普季暗道人心会变,人性也会变。十多年了,一言不合就开揍的大将军居然还口蜜腹剑跟他一唱一和了起来,啧啧。
回头普季就跟白毅抱怨:“看不出来李齐还会口吐莲花啊!这样的人白将军你怎么敢重用。”
白毅:“黑猫白猫能够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我可不管他是嘴巴利索还是手上利索,只要能够跟我联合打击西蒙,他就是好猫。”
普季别有用心的道:“看不出白将军与李大人惺惺相惜啊!”
白毅终于从沙盘上抬起了头,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怎么,普大人也想让摄政王撤了本将军的职位吗?”他把手中的标尺一丢,“正好,西蒙再过一段日子就会平静下来,至此最少可保大楚二十年安定。老子也在这里呆腻了,你去跟摄政王说,让他给老子挪个地方。”
普季脸色都变了:“将军此言何来?什么叫做西蒙会平静下来?”
白毅冷冷的道:“再过半个月你就知道了。”
普季干脆不走了,直接守在兵营了等待着最新消息。
眼看着日子过了重阳,往着金秋十月奔袭而去,某天晚上,兵营里终于有了异动。
睡得迷迷糊糊的普季听得外面传来熙然的说话声,他仔细听了一阵才知道是有一支游骑兵回来了。据说这支骑兵是沙洲新晋组成的队伍,个个善于团战,个人武艺也非常出众,是最为犀利的侦查队伍,也是最勇猛的突袭骑兵,最重要的是带队之人是摄政王重点提及过的一个人物——曹安。
因为要将何玮等人纳入麾下,摄政王特意让普季调查过何玮这一系下属的特点和风格,李齐这个老将就不用说了基本是负责当地的治安,许慈是个女辈善于聚财,曹安这人着墨不多,最为详细的记载是在望州当兵的事情。这人好像天生有种嗅觉,能够在战场上抓住主动,擅长偷袭,持久力和忍耐力都格外出众,这也导致在敌我悬殊的战场上他所带的队伍总是最后出现,夺得最大的军功。
对于曹安,普季脑中早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他甚至暗中猜测过对方可能经受过李齐的教导,就是不知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可能性大不大。
等到看到那黑夜中踩着血路行来的男子时,普季觉得自己所有对曹安的估算都错了。
如墨一般的夜空下,一身尘土的男人每一个脚步都留下血的印记,他手中的头颅仿佛披着黑纱的蹴鞠,丑陋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弧度。此时此刻,经过战争洗礼过的将士就像是从地狱深渊钻出来的恶鬼,每先前一步,那冲天的血光会煞得人忍不住倒退。
普季的视线忍不住落在那滴血的长剑剑尖处,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甚至飞溅了不少的沙粒,被火光一遭,剑锋上的寒光就直达心底,在血肉之躯上滑出细腻的弧度。
普季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看得曹安将那人头丢在白毅的案几上:“幸不辱命!”
白毅扒开那人头的碎发,仔细辨认了一番样貌,招收让普季上前:“你也看看。”
普季问:“谁?”
曹安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西蒙王。”
普季觉得骨头都在打颤了:“你杀的?”
曹安给了他一个冷眼,告诉他他在说废话。
普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们暗杀西蒙王的事情,告知王爷了吗?”
曹安道:“西蒙王没死,他还可以活个几年,等到西蒙的各大部落都死伤惨重的时候,他才会去见阎王。”
“什么意思?”普季看看曹安,又看向白毅。
“曹将军的意思就是,现在西蒙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老人已经脱胎换骨了。真正的西蒙王在我们手上。”
普季连心跳声都听到了:“这是好事,大好事啊!”
白毅曹安齐齐道:“再好的事情也不能公布于众。”
普季很快就想通了关节。显然,这个计划他们两人或者再加上李齐,早就策划了良久。或者从小王子被俘开始,他们就在逐步引开老王身边的亲近之人,不能杀的抓了换赎金,能够杀的当场就杀了。离开的人再回去,哪怕觉得老王不同以往也会觉得是心力交瘁疾病缠身的缘故,死了的人更好,没法看出老王有什么不同了。
这也是白毅说大楚会迎来二十年的和平期。等待替身西蒙王分化西蒙部落,再到他死后各个部落的重组,再到内乱平息,最后还要消弭掉因为边贸而对大楚产生的依赖性后,等到有能力再攻打大楚的时候,可不就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吗?
这一夜,普季兴奋地在营帐里对白毅歌功颂德。
秦朝安却是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血腥回到了城内,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