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恩怨,我一个外人实在不好贸然介入。”
师爷一愣:“你什么意思?”
“顺延,你已经不再是被人唾弃的山匪了。你有名望有地位,何必再用那些卑劣手段算计一群女人,没得丢了身份。你想要回儿子,与人好好的商议就是。再不济,明媒正娶一个婆娘,生儿生女全都是你欧阳家的孩子,何必惦记一个女人的命根子。你没了儿子还可以继续生,乔村的女人没了儿子靠什么活?”曹安顿了顿,“将心比心一下吧,不管是替她们想一想,也替你身后的兄弟们想一想。”最重要的是,替我想一想!
曹安不由分说的让人把师爷抬下了山,并且请了大夫给他医治。
心力交瘁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成氏所住的厢房早已熄灯,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再回房睡觉,转道去了书房。
奇怪的是,朦胧的窗户上居然印出了一个人影,曹安端详了一会儿,坦然的打开了房门。
房内,许慈正慢悠悠的写着什么。
曹安凑过去瞧了一眼,嘴角一抽:“乔村火损报价单?”
“父债子偿,你属下干的好事,当然是你这个头目来赔偿。怎么,你准备赖账?”
曹安目光从题头一直往下,往下,再往下,一张列表足足有十二尺长都不止,折叠起来够一本《西厢记》了吧?一只鸡一两银子!这是黄金鸡?一亩地可以产出十两银子的蔬菜!你确定不是白玉翡翠雕琢而成的大白菜?还有,茅厕里的马桶也要算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许大当家,我现在不是山匪头子了。”没那么多银子给你做冤大头。
许慈洋洋洒洒写了大半夜,终于收了笔,末了,自己重新换了一杯温茶抱在手心里细细的嗦了一口:“正因为你不再是山匪头子,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跟你讨价还价。秦朝安,明说了吧,给了银子我们还可以继续谈,不给银子,那么,我们之后的话谈也不用谈了。”
曹安猛地一震:“你的人已经全部撤走了?”
许慈笑道:“齐州城太小了,赚不了大钱。我们乔村眼看着人口越来越多,我总得替大家重新谋一条出路不是。”
“那也没必要现在就走。”
“有的人做决定是靠屁股,我呢,喜欢靠脑袋。”许慈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以前的何大人虽然爱财了点,好歹他只算计富人,所以我们这群穷苦人还能够勉力活下去,稍微努力一点也可以额活得有滋有味。现在的何大人,我可不敢保证了。”
“看看你手下的人。一个小肚鸡肠的参事,屁事不干,整天跟一群老弱妇孺斤斤计较。没有容人之量,目光短浅,只顾着计较眼前的利益得失,连累底下的兄弟们不说,还看不清形势,因私忘公。他知道你现在已近怒火喧天,差点要杀人了吗?”
曹安藏在袖中紧紧成拳的手倏地一抖。
“你再招募了其他有志之士后,也要纵容他这样拖你后腿,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彻底,然后跟你反目成仇吗?”
“你觉得无寿山的这群莽夫能够陪你夺得几分天下?”
“一届太守的任期只有短短四载,日后你准备怎么办?去哪里筹银子?哪里弄粮草?怎么搞到兵器?”
“其实,你的帝王梦只是一个白日梦,每天拿出来意·淫一下就心满意足了吧?”
许慈喝干了最后一口茶:“我说过,我没兴趣陪你玩过家家游戏。我耐心有限,我的银子也不会用来资助废物,我的脑子也不是给一群蠢货来出谋划策的。言尽于此,你保重吧。”
一叠声的质问,曹安的心神震荡,双耳发昏,眼底血红一片。明明处在盛夏之中,他却觉得手脚冰凉,胸口那一颗心脏噗通噗通越跳越快,有一种渴望以从所未有的汹涌趋势浇灌全身。
得到她。
要得到她。
用尽一切得到她!
眼看着许慈即将踏出房门,一道低哑暗沉的如同被拉扯到极致的琴弦般响起:“共享天下!”
门口的身影顿住。
曹安的双眼死死的锁定着对方的背影:“事成之后,你我共享天下,如何?”
只要你留下,只要你倾尽全力协助我,那么,我没有什么不能给!
为了那个位置,没有什么不能出卖!
作者有话要说: 冷死我了,初一十九度,初二就只有十度了,明天更加低,我已经感冒了
大家要注意身体啊
☆、第二十章
欧阳顺最近时常感慨日子没法过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就会遭受到同僚们无尽的嘲笑:“夜夜春宵还说日子难过,不知道参事心中真正的好日子是怎么样的?”
如今,整个衙门都知道欧阳顺的婆娘回来了。回来后的前三天,堂堂参事就没出过房门。好不容易出了门,就眼下发青手软脚软腰酸无力,是个男人都知道他这三天干什么去了。
男人们羡慕嫉妒恨啊!
欧阳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逢人就抱怨,见人就叹气。
有媳妇的还罢了,顶多回家抱媳妇;没媳妇单身狗就虐了,恨不得把人揍得他媳妇都认不出。
欧阳顺心里苦,夜夜春宵也得有命可以享受啊!
白梨那个春宵法,用个俗语来说,那就是:要么不·干,一·干·就·干·到底。
她不·干的时候,欧阳顺只差跪着喊‘老婆救命’了;她干的时候,欧阳顺只能躺着涕泪同流喊‘老婆饶命’。
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