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的肚子,趴在窗口边问打扫的仆妇:“外面什么人,这么吵?”
“回老爷,是新来的衙役们在晨练。”
新来的衙役那就是他在无寿山的兄弟们了,没想到大家满勤快,居然大半夜就下山来城里了,而且还晨练。
天知道在无寿山的时候,没活干的时候大家都是自由散漫,别说是晨练了,午饭都难得逮到几只活人,大多还沉醉在温柔乡内。
曹安正准备发表一番对新来衙役们的赞赏,话还没出口,就看到远处两列整齐的队伍从花园前面穿过,一边跑一边喊:“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先天下忧而忧,后天下乐而乐……”
“晨练还要念诗?”
仆妇笑道:“听说这叫做口号!提醒衙役们,凡事以百姓为先,要忧国忧民。”
曹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一边到处摸索那软枕垫,一边关窗:“我去看看。”
练武场内,白梨正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手中拿着臂儿粗的木棍在训兵:“你们就是废物,肩不能挑千斤担,手不能写锦绣华章!你们生在污泥之中,与野草为伍,与蚊虫作伴,你们生来就是被人践踏的,你们是蝼蚁,别人让你们生你们就生,别人让你们去死你们就去死。你们甘心吗?”
众人果露着上半身,整齐的跪坐在场地中央:“不甘心!”
“你们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能照顾妻儿,文不能斗贪官污吏,武不能保家卫国,你们生来有何用?你们有用吗?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废物!”
“大声点。”
“我们是废物!”
“再大声点,哑巴了吗?”
“我们是废物!”
白梨点头:“很好。”围着众人走了一圈,再一次大声质问,“废物们能不能保家卫国?”
群情激昂:“能!”
“废物们能不能替百姓伸张正义?”
震耳发昏:“能!”
“废物们能不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声嘶力竭:“能!”
“分两队,自由搏击。”
曹安摸了摸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凑到刚刚下场的孕妇身边:“白梨,你这是……”
白梨一看是曹安,就理解的道:“大当家说这叫洗脑!”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们上山后?”
曹安:“为难你了。”在无寿山的时候,想要凑齐这群臭小子都要耗费不少功夫,每次干活之前都要提前三天找人传话,对于白梨,曹安是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白梨拿着毛巾擦汗:“还好。最开始刺头蛮多的,现在都驯服了。”
驯服?怎么听着不大对头啊!
“能不能请教一下……除了喊话之外的方法?”
白梨理所当然:“揍啊!不听话揍得他们听话。还敢反抗的话,打断他们的腿就是了。”
曹安觉得自己又要冒冷汗了:“会不会太简单粗暴了?”
白梨看白痴似的:“达到目的就行了,你管过程做什么。”
也许是这种训练方法的确颇有成效,无寿山这群山匪们顶替原本在城里巡逻的官差们后,整个齐州城的氛围好了不少。
按照许慈的说法,官差就跟城管似的,什么都管什么都收,如果回家的路上正巧没有银子买菜,说不定就拐个弯儿去收了两个菜摊子给自家加菜了。
乔村在齐州城里涉及了各行各业,也没少被这群吸血蚂蟥为难过,有时候花钱消灾,有时候是直接被官差们撸去了东西,她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正巧曹安又在琢磨怎么让无寿山的弟兄们下山享福的事儿,她就直接出面替对方解决了难题。
很快,原来的官差们就发现自己的职位被人顶替了。不当职位被顶替,第二个月月初去拿月俸的时候,发现月俸也被人冒名顶替了。
他们去找何大人要个说法,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官差们不肯轻易妥协,干脆在城里惹出麻烦引得那群假货现身,为此,城中爆发出几场可大可小的争斗,皆以官差们原班人马的失败而告终。
这一次,终于有人醒悟,察觉这一切可能都是何太守的阴谋。
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了?职位被冒名顶替,月俸也被人冒领,因为是衙门的职位,他们连个告状的地方也没有,呜呼哀哉。
日子流水一般到了初夏,无寿山定居的乔村女人们接二连三的传来了好消息:她们要生啦!
随着好消息不断,无寿山的男人们与乔村的女人们爆发出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斗争,从而引发了曹安与许慈的第一次矛盾。
这一次的矛盾,师爷定义为:无寿山男人的种子之战!
作者有话要说: 回到乡下了,冷死了,还没无线,靠着手机联网发文,悲催的
☆、第十八章
如果说,去年端午是无寿山大部分男人们第一次感受到播种的快乐,今年四月前后就是他们感受种子结果的日子。
师爷曾经喜滋滋的对曹安感叹过乔村女人的好处,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孩子生下来也不用他们照顾。
让一群大老爷们丢下正事,伺候婆娘月子,每天跟奶水、尿片,还有无数的哭声度过一到两个月,无异于等于慢性自杀。
好在,乔村的女人十分懂规矩,早已提前打好招呼,不用男人们伺候,也不用他们看顾孩子,甚至连稳婆的红包都是许慈统一发放,根本不用无寿山的男人们花一个铜板,废一句口舌。
他们乐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