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只需要通知衙役一声,徐县令自会派人去驿馆接子婴。
但是他想见吕殊,于是他问那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你跟吕殊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跟她在一起?’
得知吕殊一家都在县衙,他踌躇迟疑片刻就选择了对父亲撒谎,赶到了县衙。他进门的第一眼就急于寻找那个浅蓝色的身影,可是他没有找到。
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打算直面她,却发现那人根本就不在原地。
“今早上我和张子房有过一模一样的对话。”苌笛俏皮的对刘季眨眨眼,“然后他被我气走了。”
刘季睨了她一眼,有种嫌弃的意味包含在里面,“真巧,今早上我进城门的时候遇到子房了,幸好父亲在场,他才不至于当街胖揍我一顿。”
当时看到张子房出现在沛泽县,他是有过一瞬间的猜测的,后来在卖糖人的摊子前就印证了他的猜想。
苌笛作震惊状,讪讪笑道:“他脾气不好,你多多见谅。”
刘季淡淡的哼了声,侧头不看她。
苌笛咳了声,扯扯嗓子正襟危坐,正色道:“说正事。”
刘季把头转过来,神情闲适,唇角自然微微上翘,作洗耳恭听状。
“是这样的,由于我们要在沛泽县长住,所以打算将吕宅赎买回来。”苌笛顿了顿,又道:“所以想让你帮忙打听一下宅子的主人现在是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们都要把宅子重新买回来。”
苌笛的表情郑重,明亮如镜的双眸诚挚的看着刘季,唯恐他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当年吕家败落,学馆被一个乡绅霸占,之后为了生计不得不变卖祖宅,幸好后来公子扶苏接他们一家到咸阳安家度日,才不至于沦落街头。
刘季伸手将落在苌笛肩头的一片桐叶拂去,只听得他声音浑和温敦,他道:“这六年来吕宅一直都是空着的,地契也在我手中,你们随时都可以搬回去。”
苌笛一阵惊愕,微颤着唇不知晓怎么回应。
“那伯父他……”
刘季摇头,“我没有让他知晓。”
当然不能让刘季父亲知道!否则的话保不齐他会提着五环大砍刀追着吕公跑。
苌笛深觉刘季是在玩火。
刘季说道:“等过两日徐小姐的及笈礼宴的事处理了,你随我到双曲亭取回地契吧。”
苌笛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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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鱼给苌笛留了饭,离开苌笛屋子的时候朝吕殊屋子的方向指了指。
苌笛边吃边答:“她是个坚强的,比我们想象得还要坚强。”
答非所问,央鱼撇撇嘴,回自己屋准备睡觉了。
第二日,卯时时分。
苌笛依窗望去,徐娇娇住的院子早早掌了灯,仆妇丫鬟忙进忙出。
不过是个及笈礼,弄得比娶嫁还热闹。
她的目光冷了冷,自己的及笈礼是在子婴的院落里过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那时候只有扶苏送了她一根上好的羊脂玉发簪,还有父亲妹妹们的薄礼,哪像徐娇娇这个县令独女,及笈礼办得这般隆重盛大。
就连……就连那个人也忘记了自己的生辰,事后补偿了一根木头簪子。
明明都是吃穿不愁的高贵皇子,胡亥送礼物怎么送得这般抠门?!
莫不是街边的摊子上随便拣的吧?
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堵在苌笛的心口,钝得她心口生生疼。
她从首饰盒的隔层里找出那支朴实黯淡的木簪,放在手掌心上轻轻的抚摸簪子上粗糙不知几何的纹路。
暗叹自己真是没志气,一支木簪子就被轻易打发了,估计胡亥随手从路边摘一朵野花送给自己,自己也会放在心口爱不释手吧。
不过央鱼的及笈礼也快到了,不能过得太寒颤,再过两日去刘家取回了吕宅地契就要开始着手准备,决不能让央鱼受了委屈。
吕殊的房门忽然开了,苌笛看见吕殊抱着一大堆衣饰走去央鱼的房间。
苌笛想起昨天川先生说看见吕殊手提肩背了好多东西回来。
这丫头又要出什么坏点子了?
苌笛看向桌子上昨晚上丫鬟送来的衣裙,眼神暗了暗。
徐夫人很贴心的为她们姐妹三人准备了礼宴上要穿的衣饰。衣料奢华极品,可惜花样烂俗无味。
徐府的绣娘们真是好手艺,两天不到就赶出了这么三套别出心裁的衣服。
苌笛又想起那时丫鬟要送去吕殊屋里的那套衣服,花花绿绿,哪像个姑娘穿的?比红楼里的花娘还那啥的……
她当时还特意问了那个送衣服来的丫鬟,‘这是你们夫人亲自安排的吗?’
那丫鬟掩嘴窃笑,‘当然是夫人亲自安排的了,还是我们家夫人亲自选的料子和花色让府中三个绣娘连夜赶出来的呢。’
苌笛冷笑。
徐夫人真是作死,还真当她们姐妹三个是乡下犄角旮旯来的土姑娘吗?
☆、第十三章变相的相亲
苌笛等人虽是客人,但早早就收拾好去到了宴会的地点。
在一处叫合欢园的地方,种着合欢树,花苞渐露,晨末还未消散的露珠在花苞上打着转儿,淡淡的幽香隐隐约约的荡在人的心口上。
苌笛站在树下轻嗅花香,立刻有几位清俊男子从不同方向含笑看过来。
“人比花娇,还看什么花呀!”川先生牵着子婴的手,心情甚好的打趣道。
苌笛好脾气的笑了声,不计较川先生的揶揄,看向花径处:“吕殊跟央鱼在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