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乃刮骨钢刀
案头:花含嫩蕊,藏芳春无限,柳摆腰蛮,荡风月无边,傅脂粉于广众,解罗带于花筵,顷刻间,酥彻深渊。
刘建设想起了陈浦进是谁,那一年在村里,他和温如巩在铺子里看电视的时候,上面介绍过陈浦进,他是城里的纳税大户,当时他还开玩笑的给温如巩说:陈浦进开铺子卖井,比老温开铺子卖方便面赚的多多了。万万没想到,他今天能亲眼看到陈浦进,并且被他邀请来同坐一桌吃饭。
此时的陈浦进还没有坐下,他扭头示意身后的四个美女上餐,听刘建设一句“原来是你!”,让他感到满足,随即笑着问:“你认识我?”
刘建设看他还没有坐下,赶紧站来身来弯着腰说:“认识认识,我……全部……哪能……城里人都认识你,农村人也认识,所有人都认识你,认识您,您。”刘建设已经语无伦次,只是点头哈腰的望着陈浦进笑。
他一番滑稽的举动,让陈浦进压抑着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陪着笑假装客气道:“刘先生真是太客气了,你作为市委的贵客,我这个小店能招呼到你,才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坐坐坐,我们都别客气了。”说完他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坐下,陈浦进拿起桌上已经打开的红酒,倒向刘建设面前的杯中,刘建设立马伸出两只手抓住杯子,在他的记忆里,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喝过这玩意儿,现在陈浦进亲自给自己倒,别说是红酒,就是农药也要尝个味道。
陈浦进倒完酒后,端起杯子,刘建设也学着他拿起来,陈浦进举着酒杯看着刘建设,在面前停顿一下,刘建设以为对方是要和自己碰杯,准备上前,却不想陈浦进停顿过后就开始喝,刘建设端着酒杯刚伸出又赶紧收回来,一口气全都喝了。他放下酒杯,看到陈浦进杯中的酒纹丝未动,只是意思了一下,刘建设非常尴尬,突然想起以前温如巩和党伟国喝酒时候,温如巩说的那句客套话:“我干了,你随意。”待要说,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美女,上前给他杯中倒酒。
刘建设心想自己根本没见识过这种场面,也不懂这种场合里的规矩,冒冒失失的做的越多,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还是学陈浦进的最为稳妥。
这时,一个美女推着小餐车走过来,餐车上面放着两碟牛排,牛排上桌刀叉各放左右,刘建设连美女玉一般洁白的手臂都没顾得上看,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心说:“完了,这东西到底怎么吃呢?”
陈浦进道一声:“请!”刘建设连连点头,手放到桌上按着餐具没有动,只是偷偷用眼睛瞄陈浦进,看他怎么开始吃,不想陈浦进等他先用餐,两人四目相对,刘建设一下子脸红到脖子根上,陈浦进微微一笑,他已经彻底击溃了刘建设仅剩的那点自尊。
陈浦进故意一拍脑袋,说:“哎呀,我这进城才几年,就忘了咱们庄家汉的肚子是分开的,肉有肉肚子,面有面肚子,刘先生是市委的贵客,这些天肉肚子都饱了,该吃点面了,是不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刘建设觉得陈浦进人实在太好了,这么大个老板,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给自己打圆场,连连点头,牛排碟子撤下去的时候,陈浦进问刘建设:“现在冬麦是到收的时候了吧?”
刘建设从陈浦进嘴里听到“冬麦”两个字,觉得一切都不可思议,这么大一个老板,还关心一亩三分地的事情,诧异之余回道:“嗯,还有一两个月就收了,到时候我还要回去给村里人帮忙。”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立刻就后悔了,心说:“老子现在攀上了这样的大人物,还他妈种哪门子的地,回去看那帮狗日的们的脸色。”
“嗯,好。”陈浦进点点说:“刘先生混到今天的份上,还始终惦记着村里的相亲们,实在是难得的人才,怪不得市委如此重视你,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这一回刘建设学聪明了,他模仿刚才陈浦进的动作,品了一小口红酒,只听陈浦进又说:“刘先生说的也是,现在农村里青年人都出门打工了,村里是不能没有刘先生的帮助,不过,我在这里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刘先生不要拒绝。”
刘建设不懂什么叫“不情之请”,但听话音陈浦进是希望他给自己帮忙,还说不要让自己拒绝,看样子刚才的失言立马就能挽回,他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立即回到:“陈……老板,你说帮什么忙,我一定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