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又给自己打气,没关系,这才第一天,慢慢来,关灯总有一天会开门的。
齐欣走后,屋里的人终于慢慢打开门,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正如他此刻的心境。她变得越来越好,不像过去那样总是把自己束之高阁,她甚至已经尝试自己改编昆曲,用创新的思维为昆曲寻找新的出路,她以后还会更好,不再需要他的帮助。现在的他,给不了她任何帮助,只会成为她心里的负担。
从公寓楼里出来,齐欣打了个电话,王少业很快便开着车出现在她面前。
齐欣没有坐副驾驶座,而是坐到了后排座上。
王少业转过头问她,“老关怎么样了?”
“还是不开门。”她略感疲惫地揉揉太阳穴。
王少业神情凝重地点点头,“那我先送你回家,等下还要去趟ktv,有个应酬。”
齐欣靠在座椅上,笑了一下,“你现在倒越来越像个商务人士了。”
王少业撇撇嘴,“什么商务不商务的,都是被我爸逼的。”他开着车离开小区,驶入城市主干道,“你说我爸跟你师父,他俩到底结不结婚啊?”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齐欣把目光投向车窗外,繁华旖旎的都市灯光从她眼前一一掠过。以前从没想过,王少业有一天能变得正经起来,她还能跟他这么心平气和地说话,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玄妙,这或许就是佛家所说的缘分吧!不论是亲人,恋人,还是朋友,彼此之间都需要有缘分的牵引,才能将这种稳定的关系一直保持下去。
“我倒是希望他俩赶紧结婚,我爸多放一点精力在他老婆身上,别一天到晚就想着来训练我,我压根就不是块经商的料。”
“你这生意不是做得挺好的吗?怎么会不是这块料呢?”
“能做和喜欢做是两码事。”王少业打右转向灯,转到了右边的道路上,“以前老关还答应我,只要我爸同意我再回来做音乐,他就给我写歌,现在……唉……”
齐欣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轻声说:“你也喜欢舞台,喜欢站在聚光灯下表演。”
“是啊!如果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搞乐队?就是因为喜欢,心里才更加觉得遗憾。如果老关一直走不出来,这个遗憾恐怕就要伴随我一辈子了。”
齐欣默然无言,再一次将目光投向窗外,都市的灯光一直那么繁华绚丽,可人的机遇和心境却总是变化无常。关灯啊关灯,原来他不仅仅只是她一个人心里的明灯,还是那么多人心里的明灯。他熄灭了,他们这些人就会跟着他一起陷入黑暗之中,失去前进的方向。
王少业把齐欣送回家,开车前往应酬的场所。
他站在高档ktv的大厅里,目光幽深地看着这里的一切,金碧辉煌,华彩富贵,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里面的人一个个都戴着虚伪的面具,虚情假意,虚与委蛇,谁又知道那一副光鲜亮丽的躯壳之下,藏着怎样一颗腐朽肮脏的心呢?
曾经他很享受这种生活,也喜欢金钱所带来的快意,狐朋狗友都吹捧他,风尘女人都想爬上他的床。他们并不关心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他们只在乎他兜里有多少钱。
如果没有关灯,没有齐欣,没有艾娉婷,或许他现在还过着这种奢侈糜烂的生活。当他终于慢慢醒过来,想要为曾经的梦想再次努力,想要跟最好的朋友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却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刚刚凭借老关的光芒找到一点方向,这道光芒就消失了,他再一次迷茫,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希望老关早一点振作起来,重新跟过去一样闪耀出万丈光芒,可他帮不了老关,他无能为力,这是一种特别无力的感觉,从内心到身体的疲乏。
王少业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定好的包间,脸上已经挂起了虚伪的笑容。
包间里,他的父亲王平成正跟几名合作伙伴坐在沙发上把酒言欢,旁边还有几名ktv公主在伺候贵客,觥筹交错,尽享欢悦。
王少业走过去,歉意地说:“几位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王平成起身,拉住王少业热络地介绍起来:“来来,介绍一下,这就是犬子王少业。”
其他人纷纷称赞道:“哎呀,王总家的公子真是一表人才啊!”
“是啊!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怪不得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子。”
王平成客气地笑道:“不不不,你们都过奖啦!”
应酬场合就是这样,一群人彼此恭维,坏的能说成好的,臭的能说成香的,一堆大便也能说成一盘山珍海味。
王少业应付了一会儿,觉得有点闷,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他坐在最后一格的马桶上,拿出手机,滑动屏幕,一张张翻看很久以前的照片,那时候崇绝乐队还没有解散,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起,勾肩搭背,每一个人的笑容都是那么爽朗,眼神都是那么纯粹和真挚,兄弟之情溢于言表。
到如今,还剩下些什么?
王少业感到眼眶酸涩,揣好手机,准备出去。
“呵,没想到啊,他的声带竟然坏了,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熟悉的男声传入王少业的耳朵里,令他浑身一僵。这声音……是周豪,他今天也在ktv?
“你找了个男人嫖-娼,进去以后专门对他xìng_sāo_rǎo,也不过让他在里面多待二十天,还不如这些杀人犯来得干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