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霓对什么井水不感兴趣,但看他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便配合道:“王爷若是喜欢,倒不如打一些上来,煮茶喝。”
明琪点点头,“这提议甚好,就劳烦王妃下去打些水回来吧。”
红霓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后背被人重重一推,耳听得明琪连连冷笑,“要打水就下去打吧。”
红霓遂不及防,一头栽进井里,只听“扑通”一声,水花溅出井面。
这一下春心大吃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两人,突然之间就会痛下杀手。
明琪站在井前,双目隐隐含泪,似是伤心不已,他手扶着井边的轱辘,喃喃道:“本王不想要你的命,奈何你做的太过,也怪你运气不好,被苏夫人揭穿身份,既然已经被人拆穿,只能一死以明志了。本王绝不能叫你连累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怜悯之色。
春心惊慌失色,她这才知道,原来一向不进观拜神的明琪,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里,他就是要在这个偏僻不被人觉察的地方,亲手杀了自己的王妃。
是苏夫人突然出现在敬王府,一语道破红霓身份,才会引得他起了杀机吗?
心里凉凉的,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明琪是什么人物,又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败坏自己名声?他为求自保,自要清除一切障碍,哪怕对方是他的妻子。只是不知道的是为什么要让她死在这里,死在这道观之中。
明琪走了,她慌忙走到井边,井水里一片沉静,连挣扎都没有似乎就沉了底了。
难道红霓就这么死了?死的如此轻易,如此让人不甘心。谁又能想到他会死在自己夫婿手里?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作到现在,也该受到报应了。
韩骄子走过来,轻声道:“咱们不救人吗?”
春心摇头,“她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的,豪门大户又岂是随意被她蒙骗的?”
她叹口气,转回身又道:“先不管这事,咱们要尽早找到苏夫人。”
她怕的是明琪心狠手辣,会对苏夫人下手。只要苏夫人一死,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也不会对明琪有任何影响。
两人往观外走,井水忽然冒了几个气泡,片刻间再无声响。没人去管那井,也没人去看,只有微荡的井水诉说它的悲凉。
丫丫的呸的,把我弄脏了以后可怎么给人喝啊?
春心和韩骄子出了道观,继续向南边追去,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一种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这是从没经历过的,就像以前每每有事发生,她都心慌意乱,可却没像这些心理害怕的要死。
他们一边走一边询问路人,可曾见过苏府的马车。
京城各家的马车都挂着车牌的,尤其是有官位在身的,都会在车帘前吊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官位,府第,有看到的,就知道身份不凡,便会回避。这与用轿子区别人的身份是一样的,各种不同颜色的轿帘,代表不用官位身份,即便不知车上所乘之人是谁,但看车上木牌也知道是哪府里的。
他们问了几人,还真有所收获,苏夫人的马车奔西街去了。
西街是京城除朱紫街外第二条繁华的街道,人流熙攘,店铺众多。
他们刚到了西街,就见许多人都向街上涌去,还有人叫道:“出事了,快去看看,街上出事了。”
春心心中一惊,慌忙拉着韩骄子往前跑。
西街上一辆马车横倒在街上,拉车的马已经不见了。马车前围了许多人,分开人群走进去,看见里面倒在血泊中的,顿时疼得好险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