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韩骄子紧了紧衣靠,向庭院深处走去。
春心也跟着进去,方家的宅子大的超乎她的想象,没想到镇国公府邸竟然比王府一点不遑多让。这里厅堂楼阁,小桥流水,每一样都匠心独具,比那个有点荒凉的旧王府不知强了多少倍。
由此看来皇上把王爷宅子赏给方府,还不一定真是恩典了,这里面的意思更是耐心寻味。
宅子里人少,大多数地方都黑着灯。韩骄子还记得那天进府的地方,带着她一路寻过去,还真找到月花的住所。
此时不过亥时刚过,月花还没睡呢,弄了一桶热水在屋里洗澡,嘴里还哼着一首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情歌。
她宽着衣带,脚底迈着轻盈地步子,晃着身子走进澡盆中,正要把整个身子浸进去,房门忽然被打开了,一个脚步声走了进来。
她背对着门,听到声响不由媚笑一声,“你这死相,来的还真快。”
她以为是她那相好,回过头来看见韩骄子,立刻怔住,“你怎么又来了?”
蛇精的身段无疑是很好的,丰胸细腰,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莹白的光泽。
韩骄子顺手从屏风上抓起一件薄衫扔在她身上,“穿上吧,我有些话想问你。”
月花挑挑眉角,却并不急着穿衣服,微眯的丹凤眼睨着他,“你要问我什么,我就要说吗?”
韩骄子冷冷一笑,“若是说了保你今日无事,若是不说今天我们可是带着家伙来的。”他说着话。身后春心很配合的亮了家伙,那是一把崭新的桃木剑。用桃树最坚硬的地方所制,剑尖剑柄都还带着新打磨的痕迹。
月花看着那把小孩玩具一样的剑,不由喷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胸膛上两个丰满的玩意也跟着颤了起来。一上一下,荡起无数波涛。
“就凭这玩意就能对付了我,骄子,你不会连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韩骄子自然是记得她是什么,一条活了一千多年的蛇精,甚至比他还要大上几岁。不过今天他不是上这儿跟她攀交情的,他虽然治不住她,不过有春心在。两人联手,定能把她打出原形。
而月花显然不知道春心的厉害,她慢悠悠穿起了衣服,对两人的存在全不在意。
韩骄子很有风度的等着她穿戴整齐,才变出一把宝剑,“来吧。”
月花一抖手也变出一把宝剑,对着他的脸劈了过去,两人瞬间打在一处。
春心在一旁瞧着。见韩骄子只能与她打个平手,心中暗道,这要打下去还不定打到什么时候?
她从怀里掏出镇妖符沾在剑尖。桃木剑向月花斩去,她这剑不同于一般的剑。这是清心道长亲手打磨的,开过光,做过法,自有灵气在里面。镇妖符也是清心道长亲手所绘,灵光无比。
月花没料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子。会有什么本事,她没堤防身后,等符咒沾了身,浑身僵硬,胳膊肘都动不了的时候,才晓得其中利害。
说时迟那时快,韩骄子的剑已到了哽嗓咽喉,只需轻轻往上一抵就能破了她夫人千年道行。
“别动。”他低呼一声,月花果然不敢动了。
他们这些做妖精的,手中的剑都不是真剑,而是自己的精气幻化而成,杀人于无形,碰到妖身上也能叫其快速现形。
月花自是知道这点,她也不敢动,只道:“好吧,你要问什么,我若知道回答你就是。”
韩骄子点点头,收了宝剑,有两人看着,他也不怕她逃走。
“你在府里多久了?”
“也就一年多。”
“你那相好的是谁?”那一日他躲在床底下没看清,只见了那人一双鞋,最多只知道那是个男的。
月花犹豫了一下,“是方家的二公子。”
她说的二公子自不是方西门,而是那两个侄公子的老大方东,这位二公子比三公子靠谱的多,听说在朝里还谋了个差事,从五品的官,官职虽不大,好歹也是正正经经的有事可做。
上次春心在王府看到调戏她的是方三公子,据说这方二公子比三公子要好些,最起码不对丫鬟下手,私生活也干净的多。他长得也标致,一张小白脸,与南门和西门有七八分相似,又年轻,不过二十一二岁,正是招人的好年纪。
自古姐儿爱俏,月花看上这个方二公子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方二公子也是胆子大,不敢把她带新宅子去,就在这老宅子里金屋藏娇。原来她是住在西胡同里的一座小院里,前些日子因为方家举家搬走,才移到这儿来。
春心对她怎么勾搭上的方公子的经过不感兴趣,她问道:“这方府里有人失踪的事,你可知道吗?”
月花轻嗤,“失踪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吃人。”
韩骄子道:“只是问问而已,你在府里这些日可见到什么稀罕事?”
“稀罕事没有,只是后院的池子里有条鲤鱼精,前些日子刚跟我打了一架。”
说起那条鲤鱼精,月花就有气,这府里本来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这里人少,修炼的时候也没人打扰,正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可因为这鲤鱼精在这儿,她的好生活被打破了,这臭妖精多次打搅她修行,这倒也罢了,还用言语勾引她。这鲤鱼精也不撒泡尿看看他那长相,一身的鱼鳞,还有两个难看的腮,她能喜欢才怪了。
春心听她絮絮叨叨说着鲤鱼精的不是,心中暗道,这府里到底什么风水,怎么住进这么多妖精?
看来不仅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