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肯定有鬼,甚至不是一只,到处都是鬼哭嚎声,身边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围着他转来转去。
他冷声喝道:“你是谁?”
一个声音问:“你又是谁?”
“在下常月。”
那个鬼说了,“我叫西门,西门的西,西门的门。”
常月头上开始冒冷汗,真难得到了这会儿他都没尿裤子,再看张鸣早就屎尿一起流了,空气中瞬间弥漫起一股臭味儿。
张鸣提着裤子叫道:“头儿,怎么办?他们是鬼。”
常月冷笑,“鬼又怎样,难得他们还会吃人吗?”
西门摸摸鼻子,关于这个他还真不会。他只是听韩骄子说要帮春心吓吓这帮人,但吓到什么程度他也不清楚。不过看眼前这个人,似乎胆子也太大了点。
他使劲浑身解数对常月下手,又是掐又是拽,又是吹凉气又是出鬼脸。常月只是闭着眼,不为所动。
他们做鬼的也是欺负那些胆小的人,对于那些胆大包天,混不怕的,也是一筹莫展没有办法。他们又不能当真害人。
既然吓不住他,西门飞到一边,高声道:“韩骄子,人交给你了。”
门外有人轻轻叹了口气,常月睁开眼,只见一个白衣如雪的人飞身飘了进来。
他应该是人吧,至少可以看见他的身体,他的长相。这应该是常月见过的最漂亮的人,那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一身白衣,黑发披散着长到臀部,衣和发都显得飘飘逸逸,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好像天上神明降世。
此刻他樱花般的双唇勾出半月形的弧度,那温柔如流水,美的让人惊心。
他微微笑着,对他道:“这位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能感觉如何,难道被鬼欺负就要吓破胆不成?常月轻哼一声,“你又是何人?”
“在下韩骄子。”韩骄子笑着走到他面前,“听说你今天欺负了我的人,不如咱们过上两招。”他指的是春心,至于其他的,爱欺负不欺负跟他无关。
“正有此意。”常月抽出宝剑,“仓啷啷”的声音在夜色中听起来格外清亮。
“好剑。”韩骄子赞一声,一伸手,手中也多了把剑。他一抖手对着常月刺了过去。
他道行深厚。自觉对付一个凡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听春心说这个常月武艺高强,便有了较量的意思。上一次要不是因为他打劫方家马队,也不会害得春心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今天正好给春心报仇了。
两人伸上了手。他才知道小瞧这个凡人了,常月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手,剑快,常常出手都令人意想不到,两人打了上百个回合一时没分出胜负。
韩骄子深吸一口气,这小子到底跟谁练的功夫,怎么这么厉害?
看来对付他普通方法是不行了,他忽的灿然一笑,对常月道:“你觉得累不累?”
常月抹了一把汗。恨声道:“你觉得我累不累?”
他自己师出名门,自从出道以来还没碰上过对手,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小白脸打成这样,心里自然不忿。
韩骄子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叫你睡一会儿、。”
他说着突然手指轻轻一弹。从他指尖冒出一股白气从喷出来,常月身子栽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
这口气自然不是他身体里的某种气,他们狐狸有的是法术,也不是非放个屁就能成事,这是最上等的mí_yào,是狐族制来对付那些皮糙肉厚不好打的猎物用的。一头大象都能药倒,更何况一个白来斤的人了?
看着地上躺倒的人,韩骄子嘴角挂起一抹得意。敢跟狐狸精打架,也不看看自己吃了几碗干饭。
屋里张鸣已经不知拉了几回了,他满裤兜全是屎,瞧见韩骄子眼眸投在他身上,顿觉身上一抖,那满裤裆的屎全掉了出来。他身子一栽向后倒去,接着就人事不省了。
韩骄子捏着鼻子往外走,他本来想在常月身上补几脚的,这会儿也没心情了。
春心立了鸿鹄大志要在这些土匪面前大显身手,装鬼吓人的,可是在真鬼面前她那点伎俩实在入不了人眼。还没等她出手,一群土匪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有那胆子稍大的逃出农场,被外面的骷髅头一个个拽了回来。
看见一个光秃秃、圆滚滚、白瓷啦的骷髅脑袋出现在面前,一张嘴喷出一股黑烟臭气熏天,就算神仙也得吓得晕过去。那些被拽回来的土匪,都软绵绵的耷拉着头,瞧着似乎是意识不清了。
骷髅头把几个活人摔在地上,一时间宿舍前的一片空地上躺满了人,数了一遍竟一个也没少。
清心看得叹息不已,看来有时候对付穷凶极恶的人,还是鬼怪更管用些。他们一起动手把这些人绑在后山的柳树上,然后就回去睡觉了。
※
常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看四周树上绑的都是他的弟兄,不由咬了咬牙。
回想昨天晚上,似乎碰上妖怪了,那个妖怪长得漂亮到极点,却很是狡猾。也不知春心那小丫头怎么回事,后山上怎么会养这么多鬼怪?
过了一会儿兄弟们都陆续醒了,有的开始喊爹骂娘,爷爷奶奶的姥姥大爷的全骂了一个遍。
回忆昨晚,有的说碰上鬼了,有的说看见妖怪了,还是个骷髅脑袋,一张嘴一条大红舌头。
常月静静听着,也不言语,他在等,等人来。既然那些人没杀他们,自然会个说法的。
快中午的时候,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