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三不管地带,现在延州府守住了,估计都在那边开战呢。
陆百里微微伸长脖子,往沙盘看去,看着李果子手指的位置,正是三国的交界处吕县,“岁昌,你对这次战事有什么看法?”
李果子长叹了一口气,这一个月没有传来消息,看来这一仗难打啊,“大月虚虚实实这一招用的实在是妙,一个月前就看两军的速度了,谁能最先赶到吕县谁就有优势,而从现在看来,大月国早有准备啊,看来他们二十万大军早就分成两队了,在咱们被围困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到了吕县了!”
陆百里对着李果子赞许一笑,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是啊,咱们都错了,这群蛮子当真狡猾的很!”
李果子脸上露出忧虑的神情,“爹,你说国公爷他会不会有危险?”
陆百里对自己的老上司是无条件相信,回答的那叫一个斩钉截铁,“绝对不会!国公爷这人向来用兵如神,带兵快三十年了未尝败绩,而且他在延州府经营这么多年,早把所有的地方摸清了,什么地方该布什么阵,什么地方适合偷袭,他都心里有数!”
李果子听得心里才一缓,在陆家吃了顿便饭,尽了尽女婿的孝心之后才高高兴兴的离开。
可是李果子放心太早了,过了三天就听到在距离吕县不远的高昌县大历三万将士被俘虏的消息,听得这消息李果子心中一震,饭都没顾上吃,急急去了陆府。
“爹,爹!”李果子一进大门就高喊着冲到陆百里的书房,果然在那里看到了脸色苍白的陆百里对着沙盘发愣。
陆百里摩挲了一下半白的胡子,喃喃自语,“不可能啊?去高昌县私访,我还跟着呢,明明地势和山行都摸清楚了,怎么会犯这种错?”
李果子听了一会才明白,高昌县有大片的山地,地势复杂的不要不要的,鲁琛他早就摸清这里的地势,按理说应该依着自己的优势俘虏他们才对啊,怎么能出现这种状况呢?
李果子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就一会的功夫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想法的,他甚至想是不是鲁琛年老记忆力衰退错乱了!要是真这样的那可不妙了!
军报都是八百里加急,三万将士被俘的事第五天就承在新皇的案头了,这下京里起了很大的波澜。
世人都是这样的,人红的时候各种巴结,要是一朝落魄都喜欢上去踩一脚,鲁家在京城势大,自然不少眼红的人,鲁琛一朝兵败,各路人马纷纷上书弹劾,说什么的都有,更大的声音就是换帅换将!
新皇这几天天天绷着个脸,连后宫里的美人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反倒天天往太后那里跑。
护国公府自从鲁琛带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大孙子出征后,就一直闭门谢客,除了交好的那几家谁都不见,谁也不理。
可是前线兵败的消息一传来,陆瑶已经上门几次了,李氏也像是老了好多。
三天过后,朝堂上还是吵个不停,李氏出山了,穿上了自己一品夫人的礼服,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媳,顶着寒风去了慈宁宫。
李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自成婚之后丈夫就一直在外带兵,自己在家抚养孩儿赡养老人,可是这一次李氏心里真没底,鲁琛他毕竟年纪大了,还有一些以前打仗留下来的老伤。
李氏跟现在的太后可是老交情了,以前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下也不例外,正式拜见完之后,李氏自然套起了交情,说了很多陈年往事。
半个时辰之后,李氏就从太后嘴里听出了她的态度,还遇到了来探望太后的新皇和皇后,几人欢欢乐乐用了一顿饭之后,第二天新皇就驳了那些换帅的折子,还在朝堂上发了大脾气,“换帅!?哼!笑话,朕就没有听说过临阵换帅的事!而且老护国公是先帝的部下,出征那么多次未尝败绩,难不成朕还要换下这种将帅,换上没打过一次仗只会纸上谈兵之人!?”
新皇一发火,底下的各路人马正能咬碎了牙,无能为力了!
日子就在众人一天天担忧中过去了,终于半月之后前方传来了大捷的好消息!
李果子顿时送了一口气,而且李果子还听到一个好消息,陆游非但没死,还在这次大战里立了大功!
原来陆游带着延州府的守城将士在兵败之后,想要逃回来守城的,可是半路就发现敌军有异动,竟然少了好多人,他们就没有返回延州府,反倒化成几股人马,悄悄跟在那些人后边,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这些人想要翻越高山,从吕县进入大历。
陆游派了一小股人马速速沿着吕县往回通报消息,正好迎上了鲁方,自己则继续跟在他们后边观察敌情。
就在三万人被俘的时候,陆游就一直静待时机,等啊等,终于等到一个关键时候,陆游带人烧了大月的粮草,还把小部分俘虏救了回来。
李果子听到这消息时简直高兴地蹦了起来,到了陆家一看,个个喜气洋洋,陆百里还流了两行热泪。
随后的两个月里前方频频传来捷报,先是西北军在高昌县大获全胜,俘虏敌方一万人马,随后在高山县杀敌一万人,最后在吕县成功俘虏敌方元帅。
最后鲁琛率领着西北军一路杀回大月,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打平了大月国,成功签了降书,大月国正式成为大历的属国,每年上供牛羊财宝。
最后鲁琛率领着西北军从延州府走的时候,李果子大哭了一场,实在是看见那么恢弘的场面,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