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焦头烂额,从饭局出来,去天台去透气。钟点工正好还在做饭,给他送上来一份包裹。宋寒打开来看,里边是张汇款账单。
白默默转了罗小柚三万块钱。
那账单在宋寒手被捏成一团,太过用力,指节都在发白。他脸上如同被寒风吹过,冰冷且没有一丝血色。
他躺在天台上点了根烟,白默默就找上来,问他是不是喝醉了。
宋寒不觉得自己喝醉了,他看得到的只是白默默的欺骗。愤怒和质疑裹住了他的眼睛,她的解释他一句也听不见。
他甚至想,那天在乡下,她哭哭啼啼的醒来,跟他说喜欢他,亲吻他,是不是也是为了蛊惑他,求得离开的手段。早年跟陆云生在道上混,让他养成了绝不轻易信任他人的性格,加上性子冷淡谨慎,他才能得到今天的成就。
他太难信任,好不容易付出信任立刻遭到打击,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他狠狠的蹂躏着她,说尽了刻薄的话伤害她,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仿佛让她痛,他被背叛的痛才能减轻一点。她跟死鱼一样不肯给他一点反应,他就越愤怒。
后来她忍受不了,轻轻的抽泣起来。她喃喃的哭着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交易,本不存在信任的问题。他不信任何人,这没有为什么。她不知道,他用了多久来说服自己信任她,他停住动作,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去轻吻她眼睛的泪。咸咸的,温温的。
她哭的很凄惨,一边解释事情的经过,她说周容康带她去见了李擎天和那个差点动了她的男人,她手机被周容康拿走,给她的时候,柚子已经打电话过来了。白默默说的很乱,宋寒脸色渐渐凝重。
关心则乱。
他竟因为白默默的介入,让那张账单搅乱了自己的理智。他这才发现自己心巨大的恐慌,他害怕事实不是他所料,他害怕这个女人其实是在欺骗他。
越是想要得到,越害怕这其实是一场空。他竟想不到白默默不可能做这个件事。他已经答应她放她走,而且向来是顾明素欺负她,她没道理再多事。
他动了一下,她反手握住身下的竹席,嘴里一直说着:“你放我走。放我走……”
他突然有点心疼。
宋寒俯身拥住她,身体的契合让她柔软的肌肤更紧密的贴着他,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会放你走的。”
她被他折腾的差点失去意识。
他抱着她下楼,在浴室里为她清洗身体她也没清醒。抱她去她房间,搂着她,他一整夜没有闭眼。起床的时候,白默默还在沉沉的睡梦,宋寒不忍叫起她,在她的画稿里抽出一张纸,留了言叫她不要出门。
他自然要调查清楚的。
如果默默没有撒谎,周容康向来自负,他早料到他不肯解除婚约,这无疑在用计逼他。顾明素一旦出事,顾家的矛头自然指向默默和他,周容康逼着默默投入他的庇护,逼着自己应付顾家。
宋寒在公司,安排了人去调查白默默所说的饭局的事,他不但要确认默默所说属实,还要知道周容康到底在做什么动作。那日因为啤酒有杂物引起的冲突,很多人对这个件事记忆很清,宋寒派去的人几乎不费什么力就调查到了。又查出那个包裹是从周容康公司寄出,宋寒愈加不安,打电话给白默默。听得她电话里喧杂的吵闹声,他心一紧,叫她赶紧回家。
他明明留言跟她说了不要出门,她竟然还挂了他电话。
宋寒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心被堵的厉害。过了一会,他平复了下心情,再打过去却已经无法接通。查了她的位置,匆匆赶过去医院,其间不过半个小时,那只有定位功能的手机只剩下四分五裂的躯壳,孤独的躺在医院门口。
白默默失踪,宋寒才知道得知李擎天竟然已经把那借条转给了周容康。
顾家逼的越发紧,顾明素的外祖父亲自到了市里,约他在茶馆见面。而且已经拿到了一份默默出入瑜伽室的监控截图照片和默默给罗小柚的汇款记录。
他虽说相信白默默,但无凭无据,他只能承诺先找到证据。应付了顾老爷子,他下楼去开车,才刚刚启动车子,胃部传来的绞痛让他全身起了冷汗。他忙的一整天滴水未进,胃受不了了,他急的踩住了刹车。
若不是那不经意的一瞥,宋寒发现了周容康的车,后果如何他不堪设想。
宋寒强忍着身体不适,立即叫人远远跟踪了周容康的车。再上楼找了顾老爷子,做了一番保证,才说服他跟他一起去找周容康。顾家虽然不在市内,但顾老爷子的名字却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有他去要人,想必周容康也无话可说。
周容康订的酒店偏远且有非常严格的会员制,宋寒因为少往偏僻地方去,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进的酒店,查到周容康所在房间。叫人直接开了门,就见得白默默衣衫不整的在周容康身下,眼角还有泪水,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早告诉她不要出门,宋寒眼神冰冷,立即脱下外套朝她罩头扔过去,她大概以为他又误会了,眼神闪躲。
宋寒胃痛,心情不好,看到白默默那副样子更在气头上,拉住她一口气走出电梯,才喘着粗气靠在墙上,他叫人送她先回去,她既已经被自己带出来了,就没什么危险。
后来夏茹母亲去世,明明是跟她无关的人,她却哭的抽抽搭搭,不知道到底是在为夏茹伤心还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