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走?”我问她。
“我太冲动了。我走不成的。我早知道。”夏茹很冷静,起身拉了我起来。
那晚我陪着夏茹,她睡在我房间。她有一点发烧,迷迷糊糊睡着了。发现她体温有点高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也不熟悉附近想去买点药,就敲了宋寒的门,他也没睡,走出来问我怎么了。我闻到他身上有烟味,越过他看到陆云生在他房里,手里夹着烟,烟雾缭绕在他身边。
我低声说夏茹发烧了,我想下去买药。
宋寒没说话,转身回屋了。我着急的在门外等着,心想他要是不去我自己也可以去的。他加了件外套走出来,带上门,说走吧。
外面已经没下雨了。我在隔壁买小混沌的小铺面问了地方,记住路线,找到药店的时候人家刚刚准备关门,幸好来得早。请医生开了点退烧药和消炎药。
走出药店,宋寒又折了回去,我不知道他要买什么,急着给夏茹吃药,就在外面等着没有进去。
街上很清冷,一路上坏了不知道多少个路灯,有些地段黑漆漆的。
路又不怎么平整,我穿着高跟鞋走的不是很稳,不小心踩到坑里就抓住了宋寒的胳膊,他顺势扶了我一下,继续往前边走,我因为有点害怕,没放开他他也没说什么。
进屋的时候,看到陆云生坐在夏茹床边,我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说:“她,她发烧了。”
陆云生回头看了我一眼,神色淡淡的。我也没那个骨气赶他出去,但是夏茹要是醒了看到他,估计又是一场恶战。我暗示他:“阿茹睡的浅……”
陆云生也只静静的看着她,听到我的话,竟然伸手轻轻的触了下她的脸颊,正好是她被他打的那边脸,还有些红肿,可能有点痛,夏茹在睡梦里微微皱着眉偏了下头。陆云生的手就顿在那里,顿了很久,才缓缓的收回来。
我尴尬的站在一旁。宋寒走过来,把药从我手拿过去,放在床头柜上,说:“退烧药,上面有吃法。你在这照顾她的话,我带白默默出去。”
“不用了。”陆云生站起来,“你叫醒她给她吃药吧。”他后面那句话是对我说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手肘上的擦处理一下。”宋寒走到门口嘱咐了我一句。
我说啊?
宋寒已经出去了。
我叫醒了夏茹,可能是发烧的缘故,她睡得很沉,推了几下才醒来。
我告诉她要吃药。她坐起来,摸了下额头,说:“头好痛啊。”
我在床头柜上拿了药,才发现除了退烧药,还有一个小塑料袋,里边装的是一瓶喷雾的云南白药和碘酒,应该是刚刚他折回去买的。夏茹吃了药,我又给她伤口擦了点药。
夏茹说:“你自己手肘上也擦点药。”我翻转手臂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大片擦伤。可能是咬陆云生的时候摔的。原来宋寒说的是我的手肘,不是夏茹。鼻子有点酸酸的,夏茹问我:“你之前是不是求了宋寒?”
我说是啊。
夏茹苦笑了一下,说:“他从来不插手我跟陆云生的事,这次算为你破了例。你就是太懦弱了。”
我也不想懦弱。我只是不知道能怎么办。顺应环境都无下限的地步,将自己的所需降到最低限度,及拿过自己的愿望压缩成最低版本,方能存活。
我告诉她刚刚陆云生来了,坐了一会才走。她只是嗤笑了一声。靠在床头看着天花板。
过了半晌,她又说,默默,你要真喜欢宋寒,要小心周容康,他不是好人。我最近听苏诺说,他放风出去说顾明素是他命里的贵人,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套。
宋寒也说过类似的话。我恩了一声,夏茹说:“这些人,真真假假,谁都看不清。你自己要小心。”
第二天,我们回到了市里,我是坐的宋寒的车,夏茹在陆云生那,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
宋寒是直接去的公司,因为下午还要去上课。我在他公司下了车,打算自己过去,才走出来停车场,周容康就打电话约我喝咖啡,他说:“下午要带你去看看订婚场地。虽然没有婚礼隆重,但是也要得到你的认同。”
“对不起,周总,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订婚。”我说。
那边沉默了几秒,他的声音听起来特温柔:“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
我心想我肯定伤害到他了,我心里也有些难过,但还是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见面再说吧,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咖啡厅。”周容康说着挂了电话。
我出来之前问过宋寒,宋寒说你可以跟他说分手。
分手这种事,无论如何还是得郑重,何况是我辜负了他,欺骗他。
周容康在靠窗的位置看报纸,太阳光落在他脸色,很有一种沧桑的感觉。见我过去,他说:“坐吧。我给点了果汁。”
我说谢谢。他目光又回到他的报纸上。
我小心的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摸索出那个戒指盒,这是当初庆祝生日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尽管那天实际上是顾明素的生日。慢慢推过去,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订婚。
周容康放下报纸,我能感觉到他视线一直停在我脸上。我不自觉的眨着眼睛。
我在心里预算过所有他的反应,唯独没想到他会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真真切切就是笑,一点都看不出旁的表情:“拿着吧,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何况是生日礼物。”
我觉得这时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