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边哭边就蹦跶单字,过来过去就是血那字儿,两个男人说话期间,耳边一直有嚎哭声,这会儿眼见着两人径自说话去了,原本哭的大声的豆豆这会儿哭的更大声了,边哭边往唐尧怀里戳,自己垫着脚一直擦那血道子。
唐尧还在气先前豆豆叫董郑州哥哥的事儿,也还在气豆豆护着董郑州的事儿,这会儿理都不理咧着嘴儿嚎哭的姑娘,听着那嗓子一点点的变哑也不管。唐尧已经三十五了,三十五的老男人对有些东西已经不再介怀,但是对诸如此类的事情他介意的不得了。
跟年轻时候一样,不管再过多少年,唐尧觉得他永远也不会真正原意听到窦荛对另外的人那么热情的唤着,而且还那么没有戒备心的靠在一起。
刚进屋的那一幕真的刺激到唐尧了。
唐尧觉得受伤了,董郑州又何尝不是。先前他和唐尧打架的时候,窦荛只是护着他,可是后来的好几次,一点儿犹豫都没有,豆豆儿都是扑上去抱着另一男人。这会儿更是那么近的挨在唐尧怀里,一点点儿小人垫着脚尖在给人家擦血。亲疏立显,真个儿是亲近与否立马显现出来了。能在潜意识里那么样的和个男人挨在一起,这其实很能说明问题。
董郑州觉得自己心里刚刚填上的那个洞又塌方了,轰然塌陷,动静儿大的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微晃了晃身体,忽然间就没了刚才的那份勇气,是的,是勇气。唐尧抱着女孩儿的动作还有这个人本身让人不能忽视的东西加之女孩儿下意识的亲近,这些加起来能一点点吞噬掉你原本相信的某些信儿,于是董郑州觉得自己方才是真的被唐尧下了狠手了,要不怎么这么疼呢。
但是不能啊,即便窦荛跟了谁他都是不愿意的,可是最不能跟的就是唐尧。窦荛从出生到现在,似乎一直是和唐家有关系。那么点儿大的时候被唐珏明收养,然后被人家教养教东西,即使他们家可以给窦荛所有的最好的东西,但是窦荛是养在唐珏明名下的,甚至明明知道窦荛就要被当做工具一样的送出去他们也无能为力,眼下,他做不到再看着窦荛和唐家有任何关系。
“擦擦血,呜呜,拔拔……嗯……拔拔……”嚎哭的女孩儿看男人不理自己,终于揽着人家的脖子让人家注意自己,小嘴儿咧着,辫子也有些散乱,大眼睛眨都不眨只是往出冒眼泪珠子,小鼻头红通通的,因了咧着嘴儿哭,脸蛋儿上两个酒窝尤其明显,鹅黄色的衣服尤其衬得皮肤白嫩,一点点儿大的小人,还垫着脚尖嚎哭,一声声的叫拔拔。许是哭的时间长了些,自己抽噎着擦了擦眼睛毛上的眼泪,脸蛋上也就沾了些唐尧头上流出来的血,小可怜儿一样叫拔拔的娃娃委屈无辜的仰着脑袋瓜,张开的小嘴儿上还有些口水拉出来的银线,这样儿的一个嫩娃娃纵再是个石头心肠的人也能软和下来。
流了半天血,唐尧自己也觉得眼前有些发虚,终于说话了“给拔拔捂着。”
“嗯……呜呜……”抽抽噎噎的应了一声,小人踮着脚尖往人家头上捂去,但是唐尧那么高,窦荛就那点儿,踮着脚尖也看不见人家的伤口到底在哪里,于是唐尧一胳膊圈着那细腰把人提抱了起来。
两个人在这里动作了半天,窦荛是再没想起来董郑州如何,只是乖乖的自己伸腿儿夹着她“拔拔”的腰捂着那伤口,泪花儿迷了眼睛,努力睁大眼睛看伤口的小家伙再没有旁的心神去看别个人。
董郑州的脸已经不能看了,先前他刚潜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豆豆的智力似乎不太对,可是这会儿听着豆豆一个一个拔拔,唐尧应了不算还自己说那两个字,这人简直了!
“姓唐的,操、你大爷,他妈豆豆刚叫你啥玩意儿?”董郑州现在已经是大校级别,平日里在部队那也是顶顶有威名的一个人,可是这会儿这人已经顾不上其他了,他妹妹叫个比他小的男人……那恶心的两字儿他说不出来,他们董家的人当真死光了,全死了!
被董郑州听见豆豆儿叫他的话唐尧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眼睛都不眨“就你听见的那两字儿。”声音还低了好几度,越发的一本正经,简直能活生生的把人气死。
这幅和董郑州置气的唐尧依稀有了前些年招猫逗狗的风范,嘴毒的能把死人气的重新喘气儿。
董郑州站着出粗气,走了两步过来一把扯住豆豆儿就要把人拉下来,“窦荛,赶紧给我下来,你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还在抽抽搭搭哭的小姑娘一时不察被扯下来半边身子,唐尧的脸几乎一瞬间就冷了,一胳膊把董郑州往后搡了好几步,“吿儿你,今儿窦荛就在我这了,想带出去没门儿,这辈子她还就在我这里了,董伯伯都没说话,你算老几你在这儿蹦跶?他妈我要是没看在你是她亲哥的份儿,这会儿你还站这里说话?”
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京片子骂人总给人痞气太重,唐尧到底是带了那么些个年轻时候京油子习性的,这话加语气,活脱脱就是街上寻事儿闹人的那小混子。
再看窦荛这里。
被扯下来的小姑娘手儿本来是捂在人家头顶上的,这被一扯,手儿自然就移了位置,于是往后看见董郑州脸上的小姑娘没待仔细思考就又是扯着嗓子哭嚎,声音还一点点儿加大,呜呜咽咽一通哭,头就回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是去关注那血窟窿去了。
泪眼模糊的小脸蛋子含含糊糊的叫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