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直要。”
“说话算话么?”
“算。”
小人“嗯”了一声,然后安心的合上眼。
唐尧再睡不着,他知道窦荛知道他知道她失去的记忆回来了,可是他不知道窦荛在不安什么,这种感觉很糟糕,唐尧一直忽略豆豆腿根处的痕迹,可是这个时候他很想知道窦荛在不安什么。
为什么恢复记忆没有跟他说,要不是他发现,是不是就不说了?现在说要不要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从来不跟他说这五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到底受了怎样的伤害?
很想起来去抽根烟,但是怀里的小家伙呼吸已经渐进规律,于是只能忍下,思虑了很久,唐尧想着要不生个孩子吧,生个孩子让豆豆儿有个寄托,虽然他很不想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
解开放在被子外面的小胳膊放被里,即便天气渐暖,唐尧还是担心放在外面的胳膊给冻着。
生活不能永远是大片儿,惊心动魄不是生活,点滴琐屑,平凡悠长才是生活。唐尧现如今就是处在这样的一个状态,很细小的地方,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用心过着他的日子,而窦荛,就是他过日子的全部。不是这个男人心细如发,只是当你眼里看得进的就那一两样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芝麻大的点儿都会被放大数倍。
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继续。唐尧不想去探究窦荛的心理,也不想去探究过去,虽然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总归是过去了,于是两个人很和谐的过了几天。
今天是孔泽瞿大婚之日,孔泽瞿和陈玉珥孩子都好几岁了现在才补办婚礼,作为好兄弟,唐尧必然是要出席的。
兄弟几个现在没结婚的就只剩下柴毅然和唐尧,因而这两个人也就充当了伴郎。在带不带窦荛去的时候唐尧犹豫了好久,他想永远藏着窦荛不让别人看见,可是他想让窦荛看看结婚是怎么样子的,于是还是带上了窦荛。
天还未亮,唐尧还没醒,他家孩子已经醒了。
窦荛眼睛睁开了好久,可是没动弹,孩子安安静静的蜷缩着,只睁着两只大眼睛悄悄的看着身畔的男人。
唐尧侧睡着,脸对着窦荛,睡的很熟,鼻翼规律的起伏,因了头发打短的缘故,饱满的额头和高出来的眉棱骨就格外清晰。深深地眼窝和挺直的鼻子是这人脸上最最明显的部分,飞到鬓角的眉毛依稀还带着少年时候的飞扬跋扈,唇角上翘着,看着像是天生带笑的人,配上那眉眼生生就浪荡了很多。这个男人合该是姿态fēng_liú,鲜衣怒马于十里洋场打尖儿的公子爷,命运却让他变成一连脸部线条都要仔细掌握的男人,清醒的男人再不见那个时候的半分,只睡着还能窥见骨子里这人性格的一二。
蜷缩着的女孩儿依旧睁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放轻了自己的呼吸,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儿,很久之后轻轻往前凑了凑,在人家的嘴角碰了碰,像幼仔一样嗅着男人的气息。
檀香味,五年前的唐尧身上没有这样的味道,那时候多是纯男性气息,有时候有汗味,有时候有血腥味儿,但是没有檀香味。现在,唐尧身上是淡淡的檀香味,一个人身上的味道竟然也是能变化的,女孩儿碰一下,再碰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唔……再亲一下……舌头也伸出来……”方才一下一下碰人家的嘴,终于碰醒了唐尧。
眼睛还未睁开,带了笑,唐尧慵懒的出声,带着刚睡醒的微醺感,漂亮的男人放松的时候很性感,很撩女人。
唐尧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成想唇上真的舔上了一只小舌信子,诧异但是高兴,唐尧张开嘴含着那小舌头亲昵吸、吮了一番,就着早晨的劲儿手也顺势摸进了女孩儿的下面。
刚刚触到毛毛儿就被拉开手,“今天你是伴郎。”小家伙这么说。
哦,今天他是伴郎,唐尧想起来了,可是睁眼仔细瞧了瞧他怀里的小女儿,大眼睛里的期待仿佛她就是新娘子。
“想去么?”
“想。”
“真的想么?”
“真的想。”
“很想么?”
嘴儿嘟起来了,看着明显逗自己的坏蛋,小孩子把自己脑袋瓜往这人脖颈一戳,拿脑袋瓜撞人家的下巴。
唐尧大笑,然后起身,今天是大哥的好日子,他家娃娃想看,那就带去看。
起身收拾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从来没有给自己挑选衣服的豆豆儿也颠巴着小脚丫下去给自己拾掇穿的,唐尧站在衣柜前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一身儿黑西服,深蓝兰花领结,帅极了。
看着几乎要把大半个身子钻进柜子里的小丫头,唐尧恍惚觉得今儿是他跟豆豆儿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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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我愿意”和众人的欢呼声,台上正在亲吻的男女正式结为夫妻。所有人都为这两个人高兴,豆豆儿两只大眼睛半眯,嘴儿咧的开开的拍着巴掌,唐尧站在最前面看见宁馨身旁的小女孩儿那样高兴,于是他也很欢喜。
婚礼不在教堂,因而后面的酒宴很快要摆开。虽然有宁馨在,唐尧还是不很放心,可是喝酒的时候伴郎就该干伴郎的事儿,于是等到宴开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找见了豆豆儿。小家伙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黑发,藕色的高腰小裙裙,银色的高跟鞋,睫毛弯弯能栖上蝴蝶,这是唐尧给豆豆儿的装扮。这会儿,膝盖上放着一个机灵的男娃娃,那是他二哥家的穆赪盘,但是豆豆儿的脑袋瓜一直看着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