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睡意间,砚歌隐约听到了林小雨的说话声。
她翻身睁开眸子,就见她小脸带着淡淡的生硬说着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压低声音,似是有些愤懑。
也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只听林小雨对着手机吼道:“姓顾的,你算老几啊,少管我!”
啪!
林小雨将手机甩到桌上,重重的叹息一声,瘫坐在沙发上。
砚歌揉了揉眼睛,一手撑在耳边,睨着林小雨:“这位小姐,姓顾的,是谁啊?”
“咳咳咳——”林小雨一口气没提上来,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的满脸通红。
缓了一口气,她瞪着侧卧在床上的砚歌,“喂,干嘛偷听人说话!”
“啧啧啧,小姐,就你那嗓门,还用得着我偷听吗?”
林小雨无奈的揉了揉脑门,“起来吧,咱们去吃个早饭。然后你去上班,我去找律师!”
闻言,砚歌坐起身,“你找了律师?联系好了?”
林小雨想了想,“嗯,有个朋友帮我介绍了一个业内很知名的律师,所以我想去见一见!”
“哦,那我陪你去吧!”
“不不不!”林小雨连忙开口拒绝,“你好好上你的班,这点儿事我搞得定!”
……
砚歌和林小雨分开,带着落寞的心情去了公司。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风平浪静,甚至连陆凌邺的面没有见过。
这两天似乎他特别的忙。
砚歌坐在办公室,心里不禁猜测,说不定他们在忙着挑选婚纱?
也或许在和双方的家长讨论婚礼的细节?
种种的猜测充斥在砚歌的脑海中,心里空空的,自欺欺人,又自我折磨!
临近下班,砚歌给林小雨打了电话。
“小雨,在哪儿,我去接你回家!”
“啊,不用了砚歌,我已经回b市了!”
砚歌一惊:“什么?咋这么突然?”
林小雨尴尬的笑了笑,“是啊,这边临时有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有没有和律师见面?”
“见了,下次回去我告诉你哈!砚歌,你不用担心,房子的事律师说会帮我处理,等我再回去的,好好报答你!哈哈哈!”
砚歌听着林小雨的语气不似昨晚那般低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她看了一眼时间,没多想就关了电脑拎着皮包走出了公司。
砚歌开着车心情郁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途径市中心的商厦,等红灯的时间,商场上空的led大屏幕红心飞扬,硕大的新闻标题给了她猛然一击。
“世华商厦顶层露天餐厅于周六全天停业。恭祝地产巨头陆凌邺先生与黄安琪小姐周六订婚快乐!”
周六……还有两天!
砚歌的心猝然收紧,一阵阵钝痛蔓延四肢百骸。
‘哔哔——’
绿灯亮了许久,砚歌却还怔在原地。
后面的车按着喇叭急切的催促着,砚歌回神,恍惚的踩着油门驶离原地。
还有两天……
两天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陆宅的,恍恍惚惚的神色连客厅里多出来的人都没有看到。
刚刚迈步上了台阶,黎婉一声尖锐的喝斥,“顾砚歌,你想什么呢,没看到家里来了客人吗?”
她心头一颤,茫然的望去,果然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满头华发却精神奕奕的老者。
黎婉和陆子荣以及陆文德都陪伴在侧。
砚歌怔了怔,站在原地轻声开口,“妈,这位是……”
“丫头啊,工作很累吧!过来,这个你得叫黄爷爷!”
黄爷爷?!
砚歌转身走向沙发,望着他不怒自威的气势和炯炯有神的视线,颔首,“黄爷爷好!”
“哈哈,老陆啊,这个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孙媳妇儿吧?”
陆文德满意的点头,“嗯!怎么样?配上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绰绰有余吧!”
黄老爷子煞有介事的称赞,“的确不错!但老陆啊,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家境,应该不需要自己的孙媳妇儿去外面抛头露面吧?看这孩子神情恍惚的,工作是有多累啊!”
“谁说不是!但这是他们是的选择,我老了,也管不住了!呵呵!”
“砚歌丫头啊,你先上楼去歇一会,晚一点咱们一家要出去聚餐。对了,把少然那臭小子也叫回来。这么大的喜事儿,他还天天不见人影。真是气死我了!”
可见,陆少然对于陆老爷子来说,是何等的不省心。
砚歌堪堪扯着嘴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好的,爷爷!那我先上楼了。黄爷爷,你们聊!”
黎婉和陆子荣坐在一旁,在这种情况下,砚歌所表现出的恍惚,让他们的脸色更加难看。
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当着外人的面,总不好直接开口训斥。
黄老爷子,黄永邦!
b市前军区司令,和陆文德是战友,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参与过边境战役。
而他也正是黄安琪的爷爷。
“老黄啊,安琪她爸妈怎么还没到?”
……
回到房间,砚歌直接跌坐在床上。
如果说她一直对小叔和黄安琪的婚事抱有什么侥幸心理的话,那么现在已然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黄家的大家长黄永邦都已经来了,这件事等同于水到渠成。
她竟还天真的以为陆凌邺总会给她一个解释,哪怕是一句话也好!
可惜,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