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
白瑾玉的货店也忙了起来,这一冬天还没全部过去,早春的风更是冷冽,因此炭火生意格外的好,他为了方便照顾水笙,特意请了个嬷嬷成天跟着她。
这嬷嬷姓许,他白日在货店,晚上回来贴身陪护,天紫则被送回了秋法县帮忙跑堂。
小米和天白也在养生堂的后院住,他和二哥在一起彼此还有个照顾。
水笙七个多月的时候,腿脚浮肿得厉害,她吃得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瘦,肚子却越来越大。白瑾玉这个大灰狼却变成了吃素的,他虽然对她和弟弟欢爱一事嫉妒吃醋,但即使和水笙在一起,他也是极其的小心,不敢碰她。
他对这个孩子的爱,丝毫不逊于白瑾衣,虽然他动作笨拙,虽然他少说温情的话,但是水笙也体会得到,她几次提起孩子的归属问题,白瑾玉都说白家子不分你我,他就是大爹爹,依次排序到瑾塘,至于小米,因为他太小不能定数,所以可以叫叔叔。
为此白瑾米可是撅着嘴巴抗议了半天,后来被大哥教训了一顿才不闹别扭的。
因为怀孕,初为人母,水笙注意到的都是和孩子有关系的事,一时间竟是把养生堂的事忘了,白瑾玉见她一心养胎,欣慰不已。
这一天,天气晴好,难得他有时间,揣了账本到房里去。水笙拿着针缝制着小玩具,见他进门只当他闲来无事。不想他拿出账本一一摆在她面前,非要她看。
以前,莫要说水笙和白家不一心,白瑾玉对她也是留了一手的,白家的所以产业,白瑾衣只给她看过部分,也丝毫没有处理权利。
而今,她从里到外,都是白家人。
真是是处处为白家着想,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一一指着给她看。
“这是货店的,这是田产的,这是白家地契……”
“你这是干什么呢?”说实话水笙真没什么兴趣看这些。
“过来,”白瑾玉抓了她的手不让她动:“看看,这都是我们家的,以后都给你管。”
“啊?”她摆手道:“我不行,还是你来管吧!”
“不行也得行,”他斜着她:“你是女主人,你不管谁管?不给你事做你就觉得一天到晚的都没事了!”
水笙知道他是想自己彻底融入白家,他这么彻底的交给自己,也是一种信任。她只好拿过来一一看着:“都是我说的算?”
他盯着她的肚子:“嗯,都听你的。”
她掩口笑了:“你不怕我给你的货店卖了?”
他白了她一眼:“你要是能卖掉我就轻松了,以后可能天天陪着你了。”
她伸手拍他一下,含笑收下了所有账本。既然要看,那就细细的看,细细的琢磨,白家需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很多不是?
两个人说着话,外面小厮来报周家小郎君过来找水笙。白瑾玉赶紧叫人给引了过来,叶之夏一脸担忧之色,只说周景春已经两天没有正经的吃东西了,她也不知怎么弄的怎么哄着心情都不好,总是哭,不是哭爹就是喊娘的,要不是就是想他死去的大哥。
他想叫水笙去开解开解,水笙当然是义不容辞的,白瑾玉亲自雇了马车,载着她和叶之夏走一趟周家。
因为周景春不见他,他只好和叶之夏在别的屋里呆着。水笙自己去见她,春天已经到了,周景春穿得很多,还裹着薄棉被在火炕上面,周边都是她扔的破烂东西,包括糕点。
水笙站在门口,看着她像个疯婆子似的,心里酸涩:“景春~你怎么了?”
周景春裹着被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水笙……我害怕呜呜……”
她赶紧走过去,周扑过来,碍于肚子两个人不能相抱,水笙只得安抚着她,在袖子里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周景春摔了会东西,没有力气了歪在一边。她奇大无比的肚子侧身看去圆圆的很是吓人。
水笙开始着手收拾旁边的东西:“这是怎么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带着孩子要心情好点吗?你发脾气的话孩子也感觉得到会不高兴的。”
周景春呜呜哭着,不说话。
她生性爽朗,不知什么事竟然这么折腾人,水笙撇了手里东西到她跟前。
“什么事和我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她轻轻拍着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么!”
她闻言更加沮丧:“水笙你不知道,我快死了,不光要死了还要带着孩子死……”
“胡说什么呢!”水笙惊道:“好好的怎么就要死了?”
“真的,”周景春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稳婆跟我说的,她说我孩子大下面骨骼窄怕要难产,现在还有一个月就到生产的日子了,我害怕……”
水笙诧异的看着她:“她怎么说的?”
她重新复述了一遍,前两天叶之秋请了个稳婆给她检查身体,结果这老稳婆看了她之后面露难色,不接她这个接生的活,说她虽然身子壮实,但是下面骨骼狭窄,按照她的经验来说,怕是要难产。
而且弄不好还会是大小不保的,叶之秋全然不信,只说提高价钱,那稳婆却再三拒绝了。
也难怪她会害怕,在古代,难产就是要人命的啊!
水笙默默给她擦着眼泪,心里却才想到,周景春在家里养胎,前两三个月因为呕吐几乎是足不出户,后来好了些,小叶子又是做好吃的给她补身子,叶之秋对她更是严加看管,总不让她出门,吃的好,孩子大,运动少,难产的可能性真的不小。
周景春大受打击四处摔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