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一丝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
☆、湿太爱吃肉
付宁回过神来,看到付烨满面的血迹,命女奴拿块帕子来,她亲自帮他仔细擦去。他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直至温热的帕子碰触了他的脸才有了那么一丝反应。下巴微微上扬,他无神的眼睛总算是恢复了些,懵懵地看着在帮着他擦脸的付宁,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就在她不解时,他接过了帕子自己动手。
“母亲她.......”
摊手一看,满条帕子都是鲜红的血,刺目惊心。这些都是母亲吐出的血,他觉着脸上还残留着那股血腥的味道,怎么样都擦不去,干脆把帕子丢在了一边。
蹲在他面前,揉揉他的发,轻声安慰:“母亲去了,今后付家只剩我们两个。”半天,他才轻轻点了头,付宁有些愣住了,他的表情太过镇定,唯有眼底的悲伤浓郁可见,明明看似正常,可总觉着他整个人神情游离,叹气,“虽然不知母亲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阿烨,你是付家的支柱,不可乱了心神。这里的事情有我来办,你先去休息一下。”
她擦了擦泪,走出屋外命管事的来处理丧事。
床前跪着的付烨手握着帕子,重重地磕了个头,低头看着倒影着他容颜的青砖,他字字顿来:“母亲,对不起。”若不是他说了那番话,或许母亲就不会死了,如此,他又磕了个头,“对不起,可是母亲,我不想放弃阿姐。”起身后,擦去了她唇边的血迹,亲自把她的眼睛合上。待付宁回到屋里后,他说道,“我陪阿姐守夜。”
“也好。”
本念着他年纪还小,身子吃不住,既然他这般说了也算是成全他的孝心,就应下了。不久,管事的就带着奴隶轻手轻脚地把母亲的尸身抬走了,那一刻她只觉心口难受得发闷,望了眼偌大的院子,忽觉着有些崩裂,母亲这一走,付家到底要何处何从?
靠在门边,她摸着心口,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握紧了她,与她十指交缠。源源不断的暖意从他的手中递来,她牵强地扯了个笑,至少她身边还有亲人,感动之际就被他紧紧抱在怀里,连挣扎地变成了徒劳。
“阿烨.....”他勒得她有些紧,都快呼吸不过来。
“阿姐,以后我保护你。”
“嗯。”
她点头,以为他只是个说辞而已,不想看着他时那认真的神情,真是让她为之一惊。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从前只是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孩子,居然说出保护她这样的话来。忽的,鼻尖涌上一股酸涩,揉揉他的脑袋,她的弟弟是长大了,至少,付家还是有了希望的。
之后两人一道到了大堂给付夫人守灵。
其实府上早就备下了东西,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用上,大堂中间是付夫人的棺木,绕着棺木几圈都点了起蜡烛,照得满堂如白昼。府上的奴隶全都跪了一地,再过几日,这些奴隶都是要殉葬的,扫了眼,各个凄凄惨惨地哭着,付宁现下心头烦乱,只让奴隶都下去。
管事的上前问道:“小姐,那这些奴隶......”
“自然是要殉葬的,否则母亲在地下岂非无人照顾?”
“是是,不知小姐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多那些蜡烛来,越多越好。”待奴隶抬来了几箱的蜡烛,她开始一根一根地点燃,而付烨则笔直地腰板跪在棺木前,纹丝不动。她叹了口气,把一根蜡烛递到他面前,“帮母亲点一根吧,她最不喜欢屋子里暗沉沉的了。”
他低垂着头,准备伸手接过时,外头的奴隶就来通传,说是容家大公子已经到了门口了,看那样子是知道了夫人去世的消息赶来奔丧的。不过付烨可不这么想,容家那瘸子却阿姐的心思昭然若揭,那奴隶说是来奔丧,到底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紧紧拽住了她的手,别扭地别过脸,紧抿着双唇,什么都不说。
“阿烨?”付宁想甩开他的手,不想他的手越发用力,拽地她都有些微疼,“容卿人都到了外面,不去那就是失礼了,阿烨,听话。”掰开他的手,在她甩开时没有注意到他的那只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之后,便是越发沉默。
还未走到门口,就见容卿由人推着进来了。
许是匆忙来的缘故,他只着一件简单的白衣,外罩了件上好的貂绒,满头黑发尽数散落,淡淡朝着她笑了起来,夜色溶溶中,他的面容好似一块美玉,温温润润。转着轮椅,轻拉过了她冰凉的手,微微蹙眉,用双手帮她暖着,叹道:“付夫人的事我已听说了,阿宁,莫要太悲伤了。”
“大哥。”
一时间,她蹲身伏到在他的膝头,泣不成声。母亲走了后家中就她最长,天知道她的这些镇定都是强撑着过来的,只因她倒了,那付家就不成样了。而现在,容卿的那句‘阿宁’,轻而易举地让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容卿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不断地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慰:“我可怜的阿宁。”而这话音刚落,让好些了的付宁哭得更加汹涌了,直接扑倒了他的怀中,像对着一个长辈那般,肆无忌惮地哭诉着。
好一会儿,她才止住了这哭声。
不过,她没有离开他的怀里,不止是因为现在她哭红了眼很是尴尬,更是因为,被一人如此小心珍视地揣在手心,这样的感觉,她很久很久都没有了。
继续半趴在他膝头,吸吸鼻子,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大哥,我.......我该说声抱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