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可在?”慕白点头,彼为奇怪的望了望两名少年。下午时,忧心地道之事,不曾在意,此时诸事均了,再看到这两名少年依然守在席燕的房外,方才发觉不对,不是说过未得允许,殿中下属,不得擅自进入桃院的么?“你们二人在此做什?”
“属下二人接到命令,保护席姑娘的安全……沈副总管刚刚回房,少宫主可需要属下去唤他过来?”两名少年略感惊诧的看了看慕白,答道。
“不必,我自去寻他便是!对了,离伤回来了没有?”保护?慕白抬头,望了望房中隐隐透出的烛光,明了的扫过两名少年,是离伤对席燕不太放心罢,慕白微微摇了摇头,却是自己不曾向他说明。
“回少宫主的话,离总管尚不曾回殿。”少年恭声答道。
慕白抬头,看了看天色,戌时将尽,难道有什么事?被左、右护法留住了?
慕白转身,便要向着沈飞的房舍行去。
“吱呀”一声,房门开启,烛光透出,素白的纤影映如眼睑。
“慕大哥……”少女面色忧郁,轻声唤道。
慕白眼前一亮,布衣素颜的席燕,清秀美婉,却是不如此刻,略施脂粉,峨眉轻扫,朱唇轻点。雪白的丝裙衬着玲珑苗条的身材,乌黑的云鬓间,c-h-a着一朵素白的小花。虽是一身丧装,却偏偏更显得楚楚娇媚,惹人怜惜。
“你回来了。”席燕满面忧伤,小心地瞧了瞧两旁少年,再望向慕白,目中已显幽怨。
慕白脸色一僵,有些尴尬地道:“是的,我回来了。燕儿,对不起,原本答应过你,陪你吃饭,不想突然有事……”
席燕善解人意的一笑,低眉顺目,忧声说道:“先前亦有人来告知了席燕,慕大哥不必多说。席燕自是知道,亦不曾怪你。只是……兄长方逝,席燕心中难受,想出房走走,不知慕大哥可能答允?”
慕白惊诧地道:“燕儿想出来走走,自无不可,何需如此客气?”
席燕不答,只拿眼瞧向门前的两名少年。
慕白面上带怒,看向两名少年,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少年惶恐的低头,一人机灵地答道:“回少宫主,今日因着沈副总管发现了地道,加之来时,离总管亦曾吩咐,水老嗜武,不喜人打绕,因此,属下等抖胆,拦下了席姑娘,却无它意,只是怕水老误伤了席姑娘而已。”
慕白怒容稍敛,向着席燕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燕儿,他们也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不要多心。来,我陪你在桃林中走走。”
席燕莲步轻移,来到慕白身旁,轻声笑道:“原来是席燕想错,还以为是慕大哥下令软禁了席燕,却是这二人自作主张啊……”
“……这人呐,太过受宠,便会忘了本份。你要牢牢的记住,你是本宫的徒弟,碧心宫的少宫主,未来的宫主!他今日违反了你的命令,……虽是为了你好,却总是犯了违令不尊之规。你却与他轻轻几句话,便放过了此事。长此以往,若是你属下的宫众,人人皆学着那离伤一般,还有谁人听你的命令?你少宫主的尊严何在?!你将来又要如何管理这诺大的碧心宫?”师父语重心长的话语,似又回响在耳边。
慕白一凛,心中一阵烦燥……
两名少年脸色大变,惊惶的跪下地来,叩首说道:“少宫主,并非是属下大胆,而是……”
“闭嘴!”慕白怒喝一声,止住了两名少年的话语!
落霞殿中,除了离伤,谁还有这胆子擅做决定?!
不论如何离伤总是自己的人,却也不必让席燕得知,与他为难……
只是心底却似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自己明确下令,要将席燕将作贵客好生相待。他明知如此,却下令监视!今日这二人如此,那其他人呢?这一次如此,那么下一次呢?!
眼前似又浮起了萧白离严厉而失望的面孔:‘一殿你尚不能为主,何况一宫?!’
看着喃喃不敢再言的两人,慕白微微皱了皱眉,心头沉淀淀的。不过数十日,这些人便已分不清谁才是他们的主人了么?
挥了挥衣袖,慕白心烦意乱地道:“你们二人,自去莫极处领十鞭刑罚!回去好生想想,错在了哪里!”
两名少年闻言,又是吃惊、又是委屈的望了望慕白,见他面色难看,只得低头应了,不敢再辩,起身离去。
席燕冷眼旁观,秀目一转,已是满面歉然,轻轻拉了拉慕白衣袖,道:“慕大哥,都是席燕不好,误会慕大哥,慕大哥饶了他们罢。”
慕白皱了皱眉,看着听到此言的少年缓下了脚步,喝道:“还不快去?!是否想要多加十鞭?!”
两名少年大骇,不敢再停留,疾步而去。
“慕、慕大哥……”席燕似被吓到,怯声唤道。
慕白深吸了口气,回头勉强一笑,道:“燕儿,这不管你的事。你将是这落霞殿、碧心宫的女主人,他们如此不知尊卑,原该重罚。只是念在你我还未成亲,你又是初到此处,方才小惩大戒……”
席燕脸上一红,低了头,轻声说道:“慕大哥,我知你心意。只是如今,哥哥方故,席燕怎好与你成亲?”
慕白眼见少女娇羞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悄悄握住了席燕的玉手,只觉那小巧温暖的纤手挣了一挣,便就安静了下来。笑道:“无妨,待到七日守灵过后,再谈论此事不迟。走罢,我陪你走走,今日事情太多,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