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伤看着一地的木盆木碗,左思右想,只得转身回到洞内:“宫主,是否让属下四处打探一下,若能寻出那解蛊之方,我等也好早些离开此地。”
“菲拉丝这是在逼本宫表态……那解蛊之法想来也已被她藏至安全之处。”慕白伸手,拉了离伤坐到身边:“早便知晓解蛊没有这么简单,菲拉丝口口声声不会以此相胁,却暗地支使着族人以感谢为名,前来行那威逼之事!”
“宫主……”离伤挨着慕白坐了,听到这话,心中恻然,伸手抱住了慕白,y-iny-in地道:“既如此,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先将这洞窟里的伊拉默族人尽数捉了,反逼那菲拉丝为宫主解了蛊,一走了之,想那菲拉丝也不敢追入中原境内!”
“唔……那儿有这般容易……”慕白轻轻摇头,对于男人突来的狠毒提议又是心惊,又是心安……好似,当初的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属下瞧着这伊拉默族人只有那菲拉丝可与宫主相比,旁的人只有那莱丝丽儿与安迪诺武功强些,也不过是与属下相当。若是宫主突然发难,当可一举成功!”离伤细细解释着,忽又想起或许慕白心中不忍,便道:“非是属下恩将仇报,这伊拉默若是为宫主解了蛊毒,属下心中自是感激,但他们却以此要胁,要宫主将他们带入中原,天下哪里有这般好事?他们到了中原,若是有人去找麻烦,宫主身为带他们进去之人,岂能袖手旁观?便是无人找他们麻烦,若是他们不肯安生,惹出什么事来,旁人又怎知与宫主无关?这般吃力不讨好之事,偏偏是要连累宫主一生,如何做得?!”
“本宫岂会不知?”慕白叹了口气,道:“你没看出来么?此地并非是伊拉默的真正居住之所!”
“什么?”离伤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望着慕白,“这里这般隐秘,伊拉默居于此地不下百人,宫主如何说不是伊拉默的真正居住之地?”
“三个疑点!”慕白望了眼洞帘,似望见了那金发碧眼的少女,冷笑一声道:“第一:巨鹰!带我们来此的巨鹰显然是伊拉默训化的飞禽,若此洞窟是伊拉默居住地,巨鹰如何进来?巨鹰若只在外面,又如何能训服?第二:昨日进洞,这里的伊拉默族人见到菲拉丝显然十分意外与惊喜,若是此时为伊拉默真正的居住地,他们怎会露出意外之色?第三:菲拉丝说,伊拉默只余下百十族人,此地的人数虽看起来像够,可个个武功不强,身体虚弱,联想到菲拉丝说过,蛊毒会随着血脉流传,解蛊内力不强会忍受不住……哼!此处想来便是伊拉默那些身中蛊毒,无法解开之人居住地,而解去了蛊毒的族人,想来便是住在可以让巨鹰休息之处……”
慕白说着,停了停,又道:“因此,本宫才装作不知,来此与那菲拉丝耗着,原想多些安生的时间练功,顺便也可瞧瞧能不能打探出解蛊的方法……今日看来,却是得去寻那圣女菲拉丝谈谈了……”
“宫主,若是他们定要宫主答应,方肯为宫主解去蛊毒,该怎么办?”离伤忧心重重地道。
慕白正向外行走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道:“若只本宫一人倒还罢了,想拖碧心宫下水,便要看看伊拉默有没有这份能耐压住我天下第一宫!”
听出慕白话语中的血腥,离伤心中有了底,便也不再多言,拿起玄冰剑,紧紧跟在了慕白的身后,走出洞口,瞧了瞧远处那些勿勿忙碌着的伊拉默族人,若是话不投机,怕是这沙底洞窟立时便要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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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挑亮油碗中的灯芯,莱丝丽儿瞧了瞧闭目静坐石床之上的菲拉丝,犹豫半响,走了过去:“圣女,这样做好吗?”
“什么?”菲拉丝抬头,看着莱丝丽儿,温和地道:“莱丝丽儿,你这么心浮气躁的,不知j-i,ng进武功,日后怎么做伊拉默的圣女?”
“圣、圣女……”莱丝丽儿闻言,眼眶一红,低了头坐在石床边上,道:“莱丝丽儿不要做圣女,您永远都是我们伊拉默的圣女。”
“说什么傻话,我活得够久了,大限将至,只是放不下族人,这才死死撑着!”菲拉丝娇柔的脸上流露出慈爱的神情,轻抚着莱丝丽儿的棕色长发,叹息道:“你心地善良,原是好事。可你要记住,日后做了圣女,一切做为必须先以伊拉默的利益为首!善良只用在伊拉默族人的身上便好,别的人么……先要掂量掂量会不会损害到族人,再决定是否善良相待……”
“可是……慕白他们并未伤害到我们族人啊……”莱丝丽儿点了点头,却又扯住了菲拉丝的衣袖,疑惑地道。
“不如此,他们怎么肯答应带我们族人走?莱丝丽儿,你不曾见昨日我向他们提出要求之际,那慕白顾左右而言其它,便是只想着让我们帮他解蛊,却不想带我们族人去中原呢。”菲拉丝望着黑暗的洞顶石壁,道:“天下哪来的这般美事?何况这解蛊之法乃是我们伊拉默无数族人的性命试来的!”
“可是……我们与他们非亲非故,人家不肯答应,也在情理之中……”莱丝丽儿在菲拉丝凌厉的目光逼视中,声音越说越低,却始终不肯停住:“若我们先替他们解了蛊毒,诚心相待,想来他们也不至眼看着我们族人缺衣少食,生活维艰……”
“莱丝丽儿,你从小在族人中长大,又怎知这人心险恶啊……”菲拉丝欲待诉叱,又于心不忍,只得放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