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安国寺主持,又在小沙弥的引领下住进了后院厢房。吃过午膳,歇了一会儿,便有袁氏的人来唤,说是去听主持讲经。
赵苏杭坐在蒲团上,只听白胡子的主持大师念道:“大智德勇健。化度无量众。今此铸大会。及我皆已见[2]……”她不懂经文,听得昏昏欲睡。可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睡,怕冲撞了哪方神明。只能端端正正地坐着,低着头看脚。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拉自己的袖子,她猛地一惊,醒了过来。抬头就往袁氏那里看,却发现袁氏与方丈相对而坐,袁氏神情端庄,双手合十,道:“多谢方丈大师。”方丈微眯着眼睛,站起身道:“阿弥陀佛!”随后便离开了。
赵苏杭揉揉眼睛,这才知道原来已经讲完了。她竟瞌睡了一个半时辰,怪不得脖子疼,脚麻。
“好了,你们若是无聊,就出去转转吧。”袁氏道,“只是要多加小心,不可惹是生非。”说完便由萧玉莹抱着胳膊走了。
“嘻嘻,”萧玉橙掩嘴笑着,“二嫂,你可真大胆!”
赵苏杭不明所以地眨眨眼,萧玉橙道:“刚刚大伯母瞪了你好几眼呢。”她这才知道自己睡觉竟被发现了,可她瞪自己,自己又看不见,她有把人瞪醒的功夫?怪不得她走时看自己那一眼,让自己有种汗毛倒竖的感觉。
“好了,二嫂别担心。”萧玉橙以为她害怕,劝慰道,“不如我们去求个签吧,好容易来一趟。”
“我就不去了吧。”赵苏杭推辞道。她都为人妇了,这些小姑娘求签,不就是想求个姻缘,她去干什么。
“走吧,一起去吧,就当是陪我了。”萧玉橙拉着她往外走。
到了上香求签的地方,赵苏杭受不了萧玉橙的劝,勉为其难地求了个签。萧玉橙没多久就摇了一支签出来,急急跑去解签师傅那里去了。等赵苏杭拿着签过去时,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便问:“怎么了?”
萧玉橙脸色微白,愣愣地看着解签师傅手中的签文。赵苏杭奇怪,便探头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相依得失己心。赵苏杭笑,“这是好签哪,说明你有好运呢!”
萧玉橙看着她摇摇头,那解签师傅看了一眼赵苏杭,笑道:“这位女施主说得极是。”
“真的吗?”萧玉橙不敢相信地问。
解签师傅点点头。这下她放心了,拿过他手中的签文放进袖袋里。又转头对赵苏杭道:“二嫂,你的签呢?”
赵苏杭想着既然求了,便也看看是什么,就把手里的签递给解签师傅。他看到签号时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等赵苏杭细看,那笑便消失了。待取得签文,直接递给了赵苏杭。她拿着手里的签文啼笑皆非。萧玉橙好奇,“二嫂,你什么签?”
赵苏杭无奈地笑笑,把签文递给她。萧玉橙看了签文瞪大了眼,看看赵苏杭,再看看解签师傅。赵苏杭也看着他,谁知他竟笑着眨了眨右眼,二话不说便走了。二人愣在当场。这解签师傅身材微胖,长得一张大圆脸,看起来一脸福相。做出眨眼的动作,极为滑稽。待二人回神时,哪还看得见他的身影?
“枯木又逢春!”萧玉橙看着手里的签文憋笑道。
赵苏杭一把抢过来,伸指弹了弹,叹道:“看来我苏杭是要迎来第二春了啊!”
“哈哈!”萧玉橙捂着嘴笑,“二嫂,你这话可别让二哥听见。”
赵苏杭无所谓地笑笑,“你不说,我不说,解签师傅不说,谁知道?”说完便拉着她走了。只余一阵欢快的笑声传来。
当两府的其他女眷拿着签去解签处时,哪里还找得到解签师傅?
两人带着各自的丫鬟在后山转了一圈便回去了,和袁氏一行人一起用了晚饭,闲聊了片刻,便都各自回房休息了。赵苏杭本以为袁氏会甩他脸色,可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两天。每日也就是听听安国寺的大师讲讲经文,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和萧玉橙在后山玩耍。
第三日午后,赵苏杭被外面不歇声的蝉鸣吵的睡不着,起来洗了把脸便坐在窗边发呆。没多久萧玉橙便来找她出去玩。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安,她心不在焉地陪着萧玉橙在后山转。
后山有一溪水,流水潺潺,如鸣佩环。溪水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3]形态不一的鱼在水中游来游去,阳光透过溪水洒在鱼身,有鳞光反射。鞠一捧清水品尝,清凉略带甜味。顺着喉头流下,一阵舒爽,心头的浮躁也略消散。
水中倒影摇曳,发钗上的流苏微晃,引来几条鱼与之嬉戏。赵苏杭咧嘴笑:“溪水如此干净清冽,养出的鱼也必定鲜美可口。”说着还又把袖子往上挽了一节,欲伸手抓住那条正悠闲吐泡泡的鲤鱼。那条鱼似看出她的意图,往水里一缩头,转眼便不知所踪。
“二嫂,”萧玉橙笑嗔,“若方丈知你心思,必定气的七窍生烟。”
赵苏杭站起身,拿过冬雪递来的帕子擦干手和胳膊,又把袖子放下。遗憾道:“可惜我不会烤鱼,不然一定让人下水抓几条尝个鲜。”
“二嫂,我竟不知你何时如此贪吃了?”萧玉橙笑道。
赵苏杭笑嘻嘻的,“我本来就贪吃啊。”
“唉!”萧玉橙叹口气,“看来二哥以后要抓紧时间升官了,不然怎么养得起二嫂呢?”
“好啊!”赵苏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