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问他:“那你想要我怎么样?”
赵之骞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心里知道的。”
林晚轻轻咬住嘴唇,说:“但是你可以选择不见我。”
赵之骞的神情顿时就冷了。
林晚想了想,忽然示弱似的去拉他的手,小声说:“我要见那个人。”
赵之骞不说话。
“苏潮云打了他一枪,现在他在你那里,对不对?”
赵之骞还是不说话。
林晚看着他的脸,眼底有柔弱和讨好:“之骞,求求你。”
赵之骞紧紧皱了皱眉,并没有问她原因,而是说:“他是个疯子,他会伤害你,我不会让你见他的。”
林晚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她的心沉了下去,在一种冰冷的绝望的情绪中,她一点一点地红了眼圈;整个人像是在深不见光的海底被捆住了手脚,那种黑暗、寂静、漫无边际。那种似曾相识的逐渐死去的感觉。赵之骞心疼地捏住她的肩膀,叫她不要哭。林晚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说:“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哭,哭完就好了。”
赵之骞又心疼又生气,“多大的事情?有什么好哭的!”他真有些气急败坏,“就因为我不答应你,所以你觉得我不疼你?”
林晚抽抽噎噎的:“……没有……”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晚晚。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他停顿了一下,语气稍稍和缓,“别哭了,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应该和你说那些话,我不应该叫你为难,不应该让你不高兴——不要哭了,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只除了这件事情,别的我都答应你。”
林晚脸上泪痕斑驳,说不出话来。
赵之骞到楼下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每个人都很诧异,赵之青更是大咧咧地问他:“喂,你到哪里去啦?”
赵之骞没理会她。
赵之青面子上过不去,语气中就多了些恼羞成怒的意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呢?怎么就这么做贼心虚啊?”她哼了一声,“难不成是在楼上会情人?”
她一通胡言乱语,竟然还真说对了。赵之骞冷眼看她,正要出声制止——
纪念念觉得自己能想到林晚在楼上,旁人也应该能想到,登时就有些按捺不住,跳了出来:“赵之青,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赵之青不甘示弱:“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我妹妹在楼上睡觉?说这话什么意思?”与其让别人暗地里揣测,她干脆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林晚忽然从楼梯那里探出一个脑袋来,脆生生地问:“你看见哥哥了吗?”
纪念念只怕自己刚才那话被她听了去,心里尴尬,就没给她好脸色:“出去了。”
“爸爸也出去了吗?”
“你没长眼睛?”
林晚没答话,自顾自扭头去了。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甚至更少,她就换了一身衣服,脚步轻快地步下楼梯。是一件软萌粉嫩的中长款呢子,带帽的设计,她又披散着柔软的黑色长发,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温暖舒服;头发好像也打理过了,微微的卷曲,却又很自然,将一张巴掌大的漂亮脸蛋衬托得愈发精致。睫毛比平时还要长一些翘一些,眨眼时就像蝴蝶扇动翅膀。脸颊上有两团淡淡的粉,倒显得她很羞涩似的。
特别是她外套里面的白衬衣和细细的黑领带、刚刚遮住大腿中部的苏格兰裙、日式的及膝白袜,以及那双圆头的黑色皮鞋——简直要把赵之骞迷得神魂颠倒了。她清纯甜美得就像个女高中生。
但又美得多。
还有个女佣手里捧着木质托盘,慌慌张张地同她一起下楼,“……那这个红色的呢?”
林晚瞟了一眼,“算了,我不戴耳环了。去拿两条脚链给我看看——我是不是有条细细的银链子——坠子是一朵花的?”
“……嗯……”对方吞吞吐吐的。
“什么?”她很不耐烦。
“前两天您说不好看,叫我们把那条扔掉了。”
还真是。
虽然的确是自己的吩咐,可林晚还是有些不开心。“那就不要了。”她说,“别跟着我。”
她目不斜视地往外走,赵之骞看着就有些不快,想要叫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还好纪念念开口了,并且问了赵之骞想知道的:“你去哪儿?”
林晚随口答:“去见男人。”
赵之骞脸色一沉。
纪念念表情也没好看到哪里,冷嘲热讽:“什么人值得您这样花心思?”
林晚笑得很无所谓,出了门。
她打扮得这样美好乖巧,两只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坐在飞机场的贵宾室等白石先生回来。因为天气原因很多航班都推迟或延误了,但是白石准时到了。贵宾室只有林晚一个人。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一看,果然看见白石先生风尘仆仆地推门而入。
林晚没有站起来,只是望着他甜甜地笑。
白石带着满身的寒气靠近她。他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邋遢,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有些油腻,但那双眼睛还是那样明亮。
林晚递给他热咖啡想让他喝一口。
白石声音低沉:“乖,我不喝。我们走吧。”
林晚听话地点点头,把咖啡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她站起身,一边说:“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呢……”一边就被白石先生拉近了怀里。
他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