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常书惊人之作、常言惊人之语,最初的新鲜感过去后,风月的身价不仅没有降低,反而越发地高涨起来。
一想到如今风月的入幕之宾都是些什么样的人,楚琴的冷汗就流个不停。她雇了个乞丐天天蹲在香香馆外盯着风月,本是要看看风月是不是还惦记着报复自己,结果倒让她意外地发现了孙晗的踪迹。
孙晗不知何时来了苏州,就在香香馆当杂役。这下楚琴可知道上辈子害了自己的那些脏东西是哪来的了,孙晗为了报复自己,可真是太能屈能伸了。
这俩人倒是挺有缘,说不定还会搞在一起。楚琴分神想了下,然后开始发愁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红袖也十四了,干脆就给江意写封信,托她作中人将红袖卖给李贵,自己跟着一同入京,临走时再把富大勇那些破事抖给他的对头们。这样风月再有本事,她的手也伸不到京里去。
恰好楚琴曾经认识的一个客人正在苏州,过两日就要入京,楚琴便设宴请了那人喝酒,托他把信带去京城。
那客人姓尤,是皇商尤家的一个旁支,因为长房人丁不旺,所以帮着长房打理铺子,有些不太熟的人经常会错认他是长房的人,当年的楚琴也是其中一个。
也因为当年楚琴是一门心思把尤筠当成金龟婿,使出了百般武艺讨好此人,导致这么多年过去了,尤筠对楚琴的印象都极好,接了楚琴的帖子就抽空来了。
“尤老爷,您这些年可真没怎么变,精神还是那么好。”楚琴亲自去院门口迎了尤筠进来,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道。
“你也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尤筠笑眯眯道。
“呀,这话琴儿可爱听。”楚琴掩口笑道,殷勤地扶着尤筠坐在上首,自己在旁边陪坐。
酒过三巡,楚琴就道明了来意:“不瞒您说,琴儿现在在苏州过得有些艰难。也是琴儿脾气不好,得罪了人,不过这现世报来得忒快了些。琴儿想着回京城,那里我认识的人也多,好过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尤筠关心道。
“有,自然是有,不然怎会特意设宴相请?”楚琴娇笑道,“这第一件,就是劳您带封信,给我的好姐妹,教坊的右韶舞江大人。这第二件嘛,日后我要进京,能不能搭您家的船?您知道,女人出行不易,琴儿还要带着女儿,就是我无所谓了,她还没嫁人,我不能不为她多想些。”
尤筠闻言眉头一动:“我还不知你生了个女儿,多大了?”
楚琴道:“不是我生的,路边见着,觉得有缘,就带回家养了。这孩子笨嘴拙舌的,也不敢让她出来见您,怕您笑话。”
尤筠就叹了声:“我也想着,干脆收养个孩子算了。我成亲快二十年了,膝下一直空虚。”
楚琴呀了一声,关切道:“您家里还是只有一位夫人吗?”
“也买过两个妾,一直没有动静,后来就一人给了一份嫁妆,嫁出去了。”尤筠唏嘘道,“可能我命里无子吧。”
楚琴忙宽慰了几句,尤筠喝了口酒,道:“令嫒多大了?此次入京,是不是也要给她寻个婆家?”
“十四了,正是要进京嫁人的。”楚琴回答道。
尤筠便点点头:“既然已经定了人家,我就不多事了。本想着若是还没定,帮着给她寻摸寻摸。”
楚琴见他会错了意,将错就错道:“我以后就靠着这个女儿过了,她早些嫁人,我也早些安心。”
尤筠笑道:“你和以前倒是不太一样了,心软了,这样挺好。”
楚琴道:“以前年轻,不懂事,得罪了您的地方,您多体谅。等我们娘俩入了京,有要劳烦您的地方,您还请多担待啊!”
尤筠是比较喜欢快言快语的类型,楚琴这样直来直去很合他的胃口,他听了就爽快道:“行,和以前一样,有事派人去尤家铺子说一声。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入京?”
“嗯,先等江大人的信来了再说吧。”楚琴道,万一李贵那事不成呢。
尤筠摇头道:“你说你得罪了人,那要走就要快走。这样吧,两天后我派人来接你们,你们就跟着我一起入京,我先给你们找个地方住。江大人那,还有你女婿那,都可以等到了京城再通知。”
楚琴想了想,笑道:“也好,跟着您一起走,我更放心了,还可以蹭吃蹭喝!”
她又敬了尤筠几杯,尤筠有些醉了,不可能再喝,吃了几口饭,便走了。
楚琴正喝着醒酒汤,就见负责厨房的李婆子进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太,那姓孙的又来了,正和红袖姑娘在后院西北角那颗樱桃树边说悄悄话呢。”
前几日她就发现孙晗借着风月的名头,偷偷翻墙进来私会红袖。今天因为要请尤筠,楚琴把府里的人打发了不少,只留了几个看门的,她就想着孙晗肯定趁机会再来,特意让李婆子盯紧了红袖的动向。
楚琴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醒酒汤,冷笑道:“正等着他呢!”
第16章第16章
楚琴扶着树站稳了,一墙之隔,就是孙晗和红袖。他们以为后院这都无人了,说话的声音都不甚低,顺着风和花香飘了过来。
“我实在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说你是替风月来的,难道她也是这个意思?”
“我是替风月来的,可她全都是为了你。她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想要跟我一起走。若不是放心不下你,我们现在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