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道:“这礼物怎么了?父亲大人您是瞧不起民间的手艺么?要说这糖人,可是我们京城里最受欢迎的了,我给哥哥买来尝尝难道也不行?还有那什么太子伴读,父亲您每回就知道提他,那书呆子,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我才不要向他学习,会傻的。”
宁遂见父亲又要发火,过来拍了林槐之两下肩膀,豪气道:“哥哥只管放心,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我就行了,待你安定下来,我便带你和嫂子一条在城里逛逛,有许多好玩的呢。”
说完也不告退,转身就朝外跑了出去。
宁王候想骂也找不到人了,只好先忍下,回头再收拾他。
“修文,你坐,你坐,不要搭理这个小畜生,他日后若是敢烦扰你,你只管打他一顿,不要客气,他啊,就是欠揍!”宁王侯犹自恨铁不成钢道。
月牙儿觉得十分好笑,没想到这父子俩相处的这般有趣儿,那宁遂一看就是从小富养的,长得倒是十分好看,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
林槐之却皱了皱眉,道:“我不叫什么修文,我叫林槐之。”
宁王候怔了一下,神情黯淡下来,月牙儿急忙道:“这名字原是我给他起的,我初见他时,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我便给他起了个,如今认祖归宗了,自然是要改回原来的名字的。”
林槐之扭头看她,一脸的不解和不情愿。
宁王候看在眼里,认同的点了点头,他最初并没有把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放在眼里,要知道他见过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月牙儿并不算非常好看的,顶多算个中上之姿,况且他也不知道月牙儿是个什么样品性的人,但凡是个女的,知道自己夫君竟然是这种身份,定然会如同凭空得了山一般高的金子一样,喜出望外,态度也会变得伏低做小,惶恐被遗弃一般。
但见这俩人之间频频交流,大多都是林槐之听命于月牙儿的,让宁王候很是不解,难不成那女子有什么好手段,竟让林槐之对其言听计从?
宁王侯一时想不出个究竟来,只好先作罢,日后再细细观察,朝林槐之耐心道:“回来了认祖归宗是理所应当的,你原本便是姓宁,单名一个匀字,字修文,还是先.皇给你起的名字,怎可说弃就弃呢?”
林槐之闻言发了一会儿呆,良久才默然的点点头。
宁王侯见状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今儿不如就在我这府里住下罢?先休息一日,你回来的消息,圣上必定也知晓了的,过两日定会招你入宫,到时候还会封你个王爷,到时候你再搬回圣上赐你的府邸,如何?”
林槐之没有意见,任凭宁王侯安排了。宁王侯见他身边没有什么人服侍,便分派了六个婢女、四个小厮、两个婆子给他们,又把宁绍派给他使唤,如今宁绍这幕僚当的,还不如一个管家清闲些了。
宁王侯又给了他们许多上好的布料和首饰,首饰大多还是赏给月牙儿的,月牙儿倒也没有推诿,宁王侯乍见了外甥,肯定想要多加补偿,况且这些东西于他看来也并不算什么,月牙儿也便欣然的收下了。
宁叔领着他们进了宁王侯给他们准备的院子,里面的布置倒是很合月牙儿的心意,既不奢侈,也不过于寡淡,院子里种了许多的竹子,风一吹还沙沙沙的作响,好听极了,若是下雨了,定是一番好景致。
屋内的陈设一看也是用了心的,月牙儿从小长于乡间,自然不懂这些珍贵物品,但也知道宁王侯的一片苦心,便朝宁叔再三道谢,让他转告于宁王侯。
宁叔见他们二人皆是疲惫之色,便不再打搅,嘱咐下人好生侍候之后,便离去了。
月牙儿把下人都打发出去,她一时还不能适应被人服侍的感觉,有些别扭,心知这些人也都不容易,自然也不会为难她们,便让她们自行去休息,反正听那宁王侯的话,他们在这也住不了几天的样子。
林槐之一进内室便躺在了床上,怔怔的看着房顶发呆。
月牙儿看了他一眼,坐在镜前把头上沉甸甸的金步摇摘了下来,揉了揉发僵的脖子,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好累啊,感觉比下地干一天的活还要累。”
林槐之扭头看她,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尽是迷茫和不知所措,月牙儿看的心都软了,走过去替他除了宽大的外衣,帮他解除了束缚,又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问道:“怎么了?”
林槐之望着月牙儿的眼睛,道:“你以后叫我什么?”
月牙儿被他问的不解其意,倏而又笑道:“自然是唤你一声夫君的,缘何这般问了?”
林槐之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房顶,眸子却没有焦距,他迷茫道:“从前我是没有名字的,纵然是有,在深山里与狼虎为伴,它们自然不会唤我名字。后来跟你回家,你唤我林槐之,方才舅...他又唤我修文,我...”林槐之还不习惯喊那人舅舅,总觉得有些别扭。
月牙儿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在林槐之的眼里,世间是十分简单的,要说有颜色的话,便也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而月牙儿便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抹彩色。
今日宁王侯给他灌了不少的讯息,林槐之一时之间必定是很难接受的,他一直被唤林槐之唤习惯了的,突然换了名字,自然会不习惯,也会有些抵抗,更会迷茫。
月牙儿摸了摸他的脸,温柔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在那些狼虎眼里,你是他们的同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