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所有的事情,真的如燕叔告诉她的那样?她那位三哥,真如百姓口中所言,是个弑君篡位的不仁之人吗?当年的事有很多疑点,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位亲人。
“皇后娘娘驾到。”太监唱到。
众人跪下请安,就见赵皇后身着朱红色凤袍,头戴九尾凤冠款款走来,入了主座。
“免礼。”皇后娘娘道。
众人落座,就见贵妃和淑妃坐在皇后的左右,以下妃嫔都按品级入座,又看皇后身边的人,齐令仪认得,可不就是前几日在荣宝斋遇到的珊彤郡主吗?她今日穿着蓝色品服,头戴金色花冠,很是可爱,立侍在皇后身侧。
齐令仪隔得远,并不能看清皇后的容貌,但觉得这是一个很温和的人,一言一行皆是礼仪典范,既有威仪又不会让人不舒服。这位就她三哥的元后,她的三嫂。看着这些本该是她至亲,如今却见面不识的人一个个出现在她面前,齐令仪心中只叹命运无常。
皇后问了几家朝中忠臣的家人,又招了几位小姐上前说话,至始至终没有问齐令仪一句。
珊彤郡主在上头,早就看见了坐在末位的“宁一”,就见她自顾自地在那喝茶,后来又与近旁的夫人慢慢说着话,从始至终仪容得体,落落大方,倒是难以叫人讨厌。
皇后顺着珊彤的眼光看去,也看见了“宁一”,粗粗一见,倒也满意。方才她已经听了半烟的回话,心中对这个姑娘也是点头的,受过良好的教养而又不张扬,初次进宫也没有瑟缩之色,若是个好的,正好给珊彤添个玩伴,收收她的性子。
见过了几个夫人小姐,皇后下令游园。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聚在宫妃和皇后身边,一边说着话,一边逛着园子,看满庭芍药花开,皇后兴致所至,也请几位小姐赋诗凑趣。
这边欢声笑语,御书房里齐德坤也看出了关维桢的心不在焉,好在几个大事都谈出了结果,他也就不怪罪。“维桢,你是在想那位宁小姐?”
关维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御前失仪,“请皇上治罪。”
齐德坤摆摆手,并不怪罪。见外面天色正好,就抬脚向外走去,“维桢,我们也去御花园看看。”
关维桢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宁一”初次入宫,不知道她是否适应。
行至御花园,见众人游园谈笑,正有小姐在说着什么,逗得皇后也掩嘴笑了起来。李福唱到,“皇上驾到。”
众人没想到今日皇上也会过来,连忙行礼,“皇上万岁。”
皇上叫起,走到皇后身边,轻声问她,玩得可好。
齐令仪走在队伍的尾端,齐德坤是从她身边走过去的,这下她可看清了。这位“德公子”竟然是皇上!也就是说,她早就见过自己的三哥了!
关维桢走到齐令仪身边,“宁一,还好吗?没有人为难你吧?”
齐令仪此时如晴天霹雳,哪里还听得进这些,“他竟是皇上?”
关维桢歉然道,“那日皇上微服出巡,不愿暴露行踪,我也不想让你有压力,故而没有告诉你皇上的身份,抱歉。”
原来自己一直好奇、想见的人,仁义楼上下皆怨恨的人,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自己一直害怕相见的人,竟然早已见过。她想过千万种见面的方式,却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相见,还与自己谈笑风生。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齐德坤眼角扫过齐令仪,他也好奇这个小女子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会有什么反应,看她这震惊的样子,该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不过再略略游玩一会,皇上下令开宴,众人又向那设宴的地方走去。还未等落座,忽有一人身着士兵盔甲,看着应是传令兵,疾步跑来,至齐德坤面前跪下,双手递上一封信函,面色急迫道,“皇上,八百里急报!”
命妇小姐哪见过这种阵仗,都定定地看着那传令兵手中的信不敢说话,心中猜不到是何事会让人不顾礼仪一路入了后宫来禀报,便是黄河灾情严重也不至于这样急迫。
齐德坤拿起了那信,打开信封,一目十行扫过,却又像不相信一般再看、再看,拿着那信的手都开始发抖。
一边赵皇后见齐德坤的样子,很是担忧的将他扶住,握着他的手臂喊道,“皇上?”
见皇上没有反应,顺着看向那奏报,赵皇后一时也觉得是否是自己眼花,不可置信。
那上面居然写着,“凤阳长公主反了!”
☆、出京
《齐国志-孝武本纪》记载:嘉成十三年七月,帝后与命妇同游御花园,接八百里急奏,言已故凤阳长公主聚流民于凤阳郡,欲兴兵祸。帝大恸。
齐令仪已回了宅子,让锦儿搬了椅子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香樟树下,细细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皇上,也就是她的三哥,在御花园接到了一份奏报后,似是大为震惊,一是惊喜,一是愤怒,又是不可置信。未理会余下众人,匆匆走了,连皇后也未理会。
关维桢也跟着走了,走之前还安慰她,不必担心。
皇后的精神显然也不怎么好,这花显然是赏不下去了,皇后强撑着笑容,让人将她们带出了宫。
“会是什么事呢?”齐令仪猜度着。黄河的天灾是早有了的,便是有什么也不会如此震惊。是北方鞑靼进犯?应该不会。现在是夏季,鞑靼是游牧民族,一般是秋冬季节进犯边境,劫掠粮食度过冬日,况且自从淮南王镇守着边关,陈兵二十万于虎牢关,就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