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路。林珑定睛,趁着黄昏的光线,却是那许氏婉婉没有错。
许婉婉一身白衣,狐裘在脖尖缠绕,林珑见她手里力道似是握得很紧,三两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该要在林珑面上打下来。
可许婉婉的手,却被沈墨一把捉住了。“这又是要做什么?上次的罚,没领够是不是?”
“三番五次,沈墨你宠幸这贱人,就是羞辱于我许婉婉。”
“林珑是我原配妻子,按照辈分,你本该叫她一声姐姐。她如今身怀六甲,你却屡次要伤人,叫我沈家家法如何容得下你?”
“哦?沈家家法?沈墨,你倒是冲我来呀!”
林珑上前,拉了拉那人的衣袖,“大人,不要生事了。我们回去竹林小筑吧。”
沈墨听得,一把松开了许婉婉的手来。扶着林珑便往那竹林小筑的方向去。
许婉婉捂着手腕,似是很疼,“沈墨,你这么护着这女人,你会后悔的。”
沈墨转身道,“许婉婉,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是我沈墨辜负你,不是林珑。别忘了你那竹林小筑的禁足令!”
一晃眼一月过去,便到了新年,林珑却也只在这竹林小筑修养,安分守己着哪里也不去。
沈墨也不常来,只是头两日,来交代了句,得避避许家的风头,不能常来探望。
林珑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心里想着,那许婉婉该是就能消了些气去。林珑只叹那人可怜,做了父辈的棋子,却还不自知。不过人活在世上,总该要有些念想,才是好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下了些雪,云儿给林珑送来的菜肴,也丰盛了些。道是今天过节,不能太冷清。林珑自从瓦佳雪山回来,胃口便不大好,吃了两口,便停下了筷子。
让云儿拿了那木雕来,继续忙活着下午没做完的那件。门吱呀的一声,被推开了,那双笑眼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转身过来,“好不容易,溜了过来。”
“大人怎么今晚来了,不用陪老夫人和你那新夫人么?”
“你这话里有醋味儿。”
林珑停了手里的活计,看着那人道,“我是担心那许婉婉又要闹什么事情。”
“就这么想赶我走?我就想来看看你和孩子。”那人说着,从门口走了过来,看了看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儿?没胃口么?”
“就是吃饱了。”林珑忽地看见那人右边脸上,三道红色的指印,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要用手去摸,被那人一把抓住,“没事儿,不过就是挨了许婉婉几巴掌。”
“什么?她还真的冲着你来了。”
“不说她了,你最近可好?”
林珑觉着那握着自己的手几番冰凉,“我挺好,你要不要去炭火那边先暖暖。”
“嫌弃我手冷?”
“怕你着凉了。”
那人笑笑,也没把林珑的话当回事儿,问道,“他最近有没有动?”
“天天都调皮着呢。今天翻个跟头,明天打套拳法,怕是跟他爹学的。”
“我摸摸可好?”
“你来的可不巧,每天这个时候都没什么动静。倒是你这脸上,不用处理一下么。”林珑说着,唤了云儿去打盆热水来,又起了身,找出了块干布,摇着身子便要出门。
被那人一手拉住,“这么冷,你要去哪?”
“去捡些雪来给你敷敷啊,不然怎么消肿。”
“无需管它,明日就好了。我只想你陪陪我就够了。”
“那怎么行。”
“等下云儿来了让她弄去。”
“我是怀孕,又不是不能动。”
“不行。”说着夺了林珑手中布去,扔到桌角,牵着林珑回了屋子。
新年之后,送去冬雪,迎来春日暖阳。
林珑让云儿找了些花草种子来,早早在院子里播下了种,只待得那小芽儿冒出来。林珑身子已有七月,如今正是沉重的时候,每日里却也被云儿扶着,在院子里浇浇花,散散步。那人却也只是隔三差五地来探望,许婉婉那里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日下午的时候,林珑正在院子里浇着花,却见得沈墨进了院子来。林珑倒是奇怪,平日里就算来探望也都是晚上,怎的今日换了个时间。
沈墨一进来,林珑便发觉他面色有些苍白,关切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么?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沈墨只笑道,“没什么。方才来得急了些。有些喘气。”
林珑怀疑,“真是这样?”
沈墨一把拉着林珑的手,从身后把林珑揽入怀里,道,“别多心了。你这些花花草草,可都发了芽了。”
“嗯,等到五月,该是就能开花了。”林珑忽地觉得那人手里颇凉,“你手怎么这么凉?”
转身过来,见沈墨已然面无血色,林珑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额头,竟是烧得厉害。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你还硬撑!”
沈墨嘻笑,“就是发发热,你别心急。”
林珑拉着沈墨的手,便往屋子里拖,“跟我回去休息。”
沈墨却一副懒散模样,“你慢着点儿。”
方才回了屋子,沈墨甩开林珑的手,一手撑在桌子上,似是难受,林珑忙过去扶着道,“怎么了,到底?”
沈墨不语,半晌抬了眼,看着林珑道,“为夫借你这床躺躺可好。”
林珑紧张着点头,“嗯。”
正扶了沈墨坐到床边,云儿从屋外进了来,对林珑道,“林姐姐,苏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