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身子不好,要我好生照料。”
那人的周到之处,林珑自是知道,可这无非也是看重,林珑腹中这沈家的子嗣罢了。
云儿身后,仆人接踵而至,将院子内内外外清扫了个干净。别院不大,一间客堂,两侧卧室,摆设也简单如常。
秋风穿堂而过,让人精神气爽。屋后的竹林,被秋风吹的沙沙作响。倒是一处修养的好地方。
林珑被云儿扶了进去,床铺已然换了干净的被褥,一躺下,便到了夜里。
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个熟人,却是那老夫人身边的婆婆,见林珑醒来,过来扶起林珑,送上了米粥和药汤。嘱咐了些不要多动,注意吃食之类的话。叹了口气,又说,“老夫人虽是被少夫人伤了心,其实心里却总念叨着。如今知道少夫人有了身孕,让我老婆子多来照顾,免得出了什么事。”
婆婆正说着,两个婢女进了房间来,一个抱着一把琴,一个则抱着一堆小木头。沈墨刻意送了这两样东西,该是给林珑打发时间用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珑的身子也渐渐好转,只是贪睡得很,每日里醒着的时候,也就四个时辰。那琴,林珑只走过的时候,随意拨弄拨弄。那木头倒是样好东西,帮林珑打发了许多时间。一开始的时候,每隔三日,大夫便来请一次脉,只是后来大夫也不愿多来,说是情况已经稳定,可以有事再来找他。
那日之后,林珑却也再没有见过沈墨,这反倒让林珑的心安静了许多。左右自己现在安心想做的,只是养好腹中的胎儿,一朝诞下麟儿,便带着他回去擎川住着,再也不问这世间之事。
原本每日,林珑都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这日,一大清早,却被后院的嘈杂吵醒了。林珑擦了擦眼睛,起了身来。时日已近深秋,不免有些凉意,批了件厚衣衫,出来了客堂,也不见得云儿的身影。只自己去到院子里,摇起井水来。
“少夫人,”云儿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您快别弄了,我来就行了。”那人将手中的米粥和汤药放在院子的石桌上,走来林珑身边,抢了林珑手上的摇柄去。
“后院今日,为何这么吵闹?”
“没什么,就是大家都忙。”云儿有些支支吾吾,“少夫人,我来就行了,你去那边坐坐吧。”
林珑觉着不对,理了理思绪,方才回想起来,之前致和说,沈墨的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如今,林珑来这平阳城,住进沈府,却是恰恰好一个月了。
“大人今日娶新夫人对不对?”林珑看着那埋头打水,过分认真的丫头道,“没什么不好说的。这件事,我早已经知道了。在我这里,你也无需避讳。”
“是…大人不让云儿在你面前提起,怕你听了不开心。”
林珑笑道,“不提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么?他既然要这么做了,却害怕被人说起,还真是好笑。”
丫头停了手中的动作,“少夫人,你在生大人的气?”
林珑摇头,“不会,你快些打水上来吧。外面发生什么,与我无关,日子还是要好好过。”
漫天的锣鼓和人声的嘈杂,喧嚣了一整天,林珑关起门来,却也挡不住这吵闹。坐在客堂的方桌前,和往日里一样,刻着木人,一刻就是一整日。
夕阳西下,夜幕来临。云儿点了盏烛火端了过来,“少夫人,要不早些休息吧。这木人刻久了,伤眼伤神。”
林珑从那木头堆里,又捡了一块新的来,开动了手中的刻刀,“我不累,还想坐一会儿。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少夫人,都刻了一整天了。如果少夫人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和云儿说说。云儿虽然笨,不会说话,可以听听。”
林珑叹了一口气,“云儿,从明天起,别再叫我少夫人了,容易遭人话柄。叫我一声林姐姐,便好了。”
“云儿明白,少夫人,不,林姐姐是怕人言可畏,惹来那新夫人的妒忌。我听外面的人都说,新夫人是这太守千金,从小被宠惯了,在城里的名声很是招摇。”
林珑抬了抬眼,看了一眼云儿道,“那我们日后,更是要小心了。”
“嗯,婆婆说,林姐姐的吃食和药物,最要注意。云儿日后,更是会小心的。”
“云儿办事,我很是放心。嘶…”竟是不小心,刻刀将手指划破了去,深深的一道口子,深红色的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怎么了?”云儿紧张道。
“没事,划破了皮。”
“我去取些金疮药来,林姐姐,你等等我。”
“嗯。”
那丫头刚出去,门外闪进了一个影子来,那身影高大,林珑定睛看清楚了,正是那耶律天齐。
“耶律大哥,你怎么来了?”
“今日你那沈大人大婚,你又说过,介意这共事一夫之事,我有点担心你,便过来看看。”那人的目光停留在林珑受伤的手指上,“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人边说着,边走来了林珑身边坐下,伸出大手,拈起林珑受伤的手指,拿起手边的茶碗,用茶水冲洗了一番。又撕了一道衣角,帮林珑包扎起来。
“多谢耶律大哥了。”林珑道。
话音未落,一袭红衣闪了过来,将林珑的手从那人手里抽了回来,“有劳耶律王子了,我的夫人,我自会照料!”
红衣站在林珑身旁,一手拉着林珑的手,对着坐在林珑旁边的耶律天齐这么说着。
耶律天齐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