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最下层。
而刚刚却是顶层的禁制破了,难道真是被平楉偏手击破的?
他想不通。
这金塔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层,越往低层处走,越发觉得戾气极强,且一路上偏是冷冷清清,见不到半个人影。
赤鹤望着身旁一直凝语的云汀,有些揶揄道:“这封魔的金塔,咱们进来,会不会也被封在里面?”
她心里委实有些没底。虽说怕是不怕了,可若是要长久的被困在塔里……
那人生,不,猫生也算是无望了。
云汀转头望着她,将她牵紧些,反问道:“不然你觉得,金墨为何提醒你离这金塔远一些?”
“……”
是的,金墨确实提醒过她。
可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阴差阳错的靠近了。不仅靠近了,她还进来了。
赤鹤动了动嘴,可能是还想接一句什么,却被眼前一亮带走了话头,好像是从他们面前掠过去一个什么东西。
难道是平楉?
二人提速追去,这东西飘忽不定却是速度极快,二人合力相迫,终将这东西在墙角处逼停。
可好像就是一束普普通通的白光,无声无息,亦没有什么生命迹象。更像是静止了一般,就如此黏在墙角处。
赤鹤看得有些恍惚,遑一时倒觉得这道白光十分好看,脑内空空,不自觉想伸手去碰一碰,却被云汀连忙止住。
“别碰。”他拉住赤鹤的手,并依着她后退了一步。
可这光似乎很有吸人眼球的本事,赤鹤身子虽然后退了,一双眼却是怎么也挪不开。只喃喃附和着嗯了一声。
云汀见她这幅样子,知她是没有戒备被白光勾住了心神。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寻个事情激她一激,把注意力唤回来就是了。
于是他揉了揉自己凉得像块冰坨子一样的手,觉得这温度很好。缓缓扶上赤鹤的背,见她并没什么反应,干脆一鼓作气直将手攀至她雪白的颈窝里。
他的手很冰,而赤鹤的颈窝却很暖。一凉一暖下激得赤鹤像被火尖烫了一般回过神来,缩了缩肩颈颇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要破口一句胡话。
“醒了?醒了就好。”他克制着嘴角的顽笑,截住她道:“这些小东西,是因塔内的煞气而生。专靠引人致幻后吸食他人的元神而活。我们这一路走来没看到什么人影,多半都是被它们吸了个精光了。”
赤鹤顺着云汀的叮嘱定了定心神,咽下了尚未脱口的胡话。她刚才确实是没注意多看了白光两眼才失神来着。因她最近总容易愣神,想来大约是近来定力不够,要么就是这白光也忒厉害了。
云汀牵着她的手动了动,催促道:“离塔底不远了,你还走得动么?”
“嗯,走得。”赤鹤点点头,应道:“咱们可走得快些,万不能让肖澜遁了。”
☆、第七十章下注
塔底的景象,让他二人愕然。
肖澜一席玄裳立在塔底的中央,悠悠回着神。好像这塔,不过是他自家后花园一般。
云汀记得当时肖澜被押入金塔的时候,周身皆是被咒条缚住的。
可现在那个戾气十足,目中无人傲然站在那的肖澜,身上哪还有咒条的影子。
他此前之所以有自信能制止此事,就是因着有那些咒条在,肖澜的能力能被克制个十之**。
可依着现在的状况来看,似乎并不如预想中的有利了。
平楉顺声向他们望过来,眼中十分的清冷。云汀迎上他的眼神,下意识的将赤鹤掩在身后。
他可没忘,这位鬼公子,还心念等着赤鹤的眼睛治病的。
端不能让他钻了空子。
他们没上前,肖澜二人亦没有动作。双方就如此僵持着,气氛一时凝滞下来。
云汀脑内百转千回思虑着今日这一局该如何应对。或许他能与平楉打个平手,又或许他能稍稍胜出一截。
可肖澜呢?
就算他二人合力,亦不是肖澜的对手,莫说眼下要对付的还不止肖澜一个人。
不过若是他们能拖延一阵,拖到金墨他们赶来施以援手,或许还有机可解。
夜风透过缝隙溜进金塔,吹出几分萧瑟的声音。赤鹤向塔外张目一眼,猜着或许明天又是个阴雨天。
肖澜带着满满的不屑扫了一眼云汀,转眼又对着一旁的平楉道:“我说你怎么磨蹭那么久,原来是碰上对手了?”他把这话说得十分嘲讽,像是往火苗上浇了把油,熊起平楉一腔愤懑。
“他?还不够格!”
受肖澜此话一激,平楉踏了个身,直直朝云汀攻过来。
铁爪一出,寒戾尽现。云汀也不示弱,抽起长剑便提气迎上。
在旁人眼里,平楉的一双眼的死盯着云汀不放的。
可肖澜是什么人物,见了那么多世面,他早从中看出了门道。
平楉的目光,分明从一开始便是越过云汀,直直望向他后方的。尤其是在受激之后,这道目光更是浓烈。
而云汀的身后,自然是被掩起的赤鹤。
肖澜有些意犹未尽的瞟了一瞟,牵笑道:
“有意思……”
.
.
.
“肖澜。”
他正牵着笑意,那个原本站在云汀身后的素衫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跟前。
那日被自己打成重伤,她竟恢复得如此之快?
肖澜居高傲然的看着她,挑了挑眉,道:“听说你身负九命,原来是真的?”
他话是调侃,想来也根本没把她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