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要和沈川说什么,连看到他的脸都不忍心。
余念问律师:“那个人死了?”
律师低头看了看资料:“死了,脑干出血,在救护车上就死了。”
余念低头看着锃亮的手铐,深吸一口气抬头问:“张馨的情况怎么样了?”
“张馨……啊,那个被迷/奸的小女孩,”律师凝眉叹了一声,“不好。处/女膜破裂,体内也有残留精/液,从身上淤青来看,应该不是第一次,沈医生也在安排专门的心理医生孩子做心理建设,毕竟年纪还小……”
“我知道了。”
他的话如同刀片。余念吞下的后,刀片把胃绞得一抽一抽的疼。她再次重复,“可以了。”
“会面时间到了!”
狱警拽起余念。
会面三十分钟,对余念而言,比她在拘留所里三个小时的时间都要难熬。
拘留所里有摄像头。而且里面的人多半都是等待审判的,没有心情聊天,大都沉默。墙上挂着一台很旧的电视,轮番放着普法节目。
住在拘留所的第一天,余念一整夜没有阖眼,第二天夜里沉沉睡去,醒来时,已经躺在了监狱医院的病床上了。
查房的护士见她醒了,调了输液的速度,好奇地偷偷瞥向她的胸/部问:“洗澡怎么不脱衣服啊?”
余念脑袋昏昏沉沉的,但是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梦游症又犯了。曾经没了孩子后,她睡眠不好,沈川还带她去看过心理医生。但邹燕得知后,指着她骂她有神经病,吓得她不敢再去看心理医生了……因为这,沈川还第一次和她红了脸。
余念闭上眼睛,抓着病床的冰冷的铁栏杆,做了两下深呼吸。
“呀!”护士捂住她的手腕,“放松点,都回血了!”
病号饭的好一些。但热腾腾的青菜鸡蛋面,她也只吃了一半不到就吃不下了。
当天夜里,律师替她办理了取保候审。赵阿姨和商曳都来接她。沈川没来。余念反而松了一口气。
赵阿姨见她消沉,安慰她:“这几天你只能见律师,小川这两天在外地也忙着替你打官司找人找证据,快的话,明后天就回来了……”
余念问:“我们现在是去哪?”
“原来的医院周围都是记者,沈医生临走前联系了一家私人医院,你身体不好,先住那。余姐姐你放心,我让赵止江给你找了最好的律师,绝对不让你受委屈,本来那个人渣就该死……”
商曳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余念把赵阿姨手里的纸巾抽出来几张塞给她,“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对商曳道:“商小姐,有人追车。”
“不会是记者吧?我们这么小心怎么还被跟了,”商曳连忙扭头,气得拍座背,“快开啊!把他甩了!”
司机皱眉:“我已经开得够快了,再快就超速了……”
砰的一声。后车追尾。满车的人都猛地向前撞了一下。赵阿姨抱着余念,没让她撞到。
脑袋狠狠磕在前车背上的商曳气红了眼,捂着额头的红包怒喊:
“卧槽,什么狗仔这么猖狂!”
商曳盯着车后还一直冲他们闪大灯的红色宝马,气鼓鼓地挽起袖口,拍打司机的靠背,冲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喊:“赵二狗派你们来保护安全的,干什么吃的!快点给我下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余念转过头。闪烁不停的耀眼的车灯透着一股疯狂劲儿。
车灯骤熄。散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
王蓉?
赵止江派来的保镖下了车。王蓉也推开车门,冲到车边拍打车窗:“余念!你给我滚出来!”
商曳拦住余念:“余姐姐,你别搭理这个疯女人!”
“你装什么可怜!”王蓉被保镖向后拉,尖声大喊:“你还想害他到什么地步!为了救你,他低三下四到处求人,你不是整天要死要活的吗?你怎么不真的去死——”
“余姐姐,你别听窗外的疯狗乱叫!”看到保镖拉住王蓉,商曳捂着余念耳朵踢司机靠背,“快开车!”
王蓉的尖叫声,锥子一样刺破余念的耳膜。
余念看着自己手腕,恍惚中,还能看见银光闪闪的手铐紧紧束缚着她。
私人医院地址很偏,周围还有山。安排她住的房间不比之前的条件差,安保却比之前还要严格,连进病房都要按指纹。
赵阿姨和商曳没有和她多说小宝的事,对沈川的事也都闭口不提。余念呆呆地坐在病床边,沉默不语。
“不用太担心,”赵阿姨把干净的衣服放到她的怀里,“洗个澡,换了衣服早点睡吧。”
余念点点头,抱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赵阿姨接到沈川的电话:“小川啊,我们接到人了,已经平安回到医院了,放心吧!”
沈川问:“她在做什么?”
“去洗澡了,”赵阿姨听着淅沥沥的水声,“进去有一会儿了。”
“她一个人?”
“是啊。”
沈川有些不安,说:“赵阿姨,麻烦您去看一下……”
“好。”赵阿姨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没人回答。赵敏又拍了两下门。在一旁的商曳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在屋里寻了一圈,搬起木椅子冲到卫生间门前。
电话里传出沈川的怒喊:
“砸门!”
砰的一声,门锁被砸坏。
“啊——”
赵敏捂住嘴,惊恐地